这日武大照例挑了担子上街卖炊饼,刚转了一条巷,就听前面喧哗得厉害,一伙人簇拥匹高头大马,敲锣打鼓地满大街吆喝:快来看打虎英雄啊!武大生得矮,上面看不见,只把下面一半觑得仔细:马鞍前一匹红绸,系着英雄结,马鞍后印着猩红大字“此广告位长期招租”,马鞍正中的屁股却极为面熟,不是自家兄弟武二,却是何人?他自小调皮,这屁股被武大打过多少次的,岂能认错?可惜武松忙着应付记者,并不曾看见哥哥。路边,一位美女记者高高地举着话筒:“请问武英雄,在打虎过程中,猎户们给了你怎样的帮助?”
武松一抱拳,坐直身子答道:“我最烦他们那帮打猎的,一点儿技术含量也没有。”
“那你是怎样打死猛虎的?”
“我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我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我使用双截棍,哼!我用手刀防御。哼!漂亮的回旋踢。”
武大看得呆了,心想这小子几年不见,果然出息得可以,武家这回祖坟可是冒青烟了!炊饼也不卖了,急忙挑起担子往家跑。见潘金莲正在网上泡阿庆,冲进屋便道:“我家兄弟回来了,便是在县里游街的打虎英雄!你是否还整我办我、害我和从前一样?”潘金莲一听,也是喜出望外:“跟我说话吗?不是跟我说的吧?认错人啦!”说话间,这妇人两手上下翻飞,便如织女下凡、麻姑再世,一时三刻整出13份文件来:《画饼充饥法案》、《炊饼联赛章程》、《全县吃饼超级联赛程序册》等等,直把武大看得目瞪口呆。妇人戳着他脑袋骂道:“蠢货,还不快去请叔叔回来议事?咱们要发大财了,你就准备好麻袋准备装钱吧!”
武松一进门,见到如花似玉的嫂子,非常奇怪。潘金莲解释说:“叔叔,你哥哥在征婚启事上作虚假广告,他说他的个头“过得去”,事实上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也确实‘过得去’,能从板凳底下过得去。!你看看他,脸无二两肉,额头都是黑光,一脸穷酸样都可以拿来做韩国泡菜了!”武大说:“那都是老黄历了,还翻它作甚!去年我在陈家村认识了一位美容师,他手工精美,价钱又公道,童叟无欺,等咱有了钱,就能把我修理成施瓦辛格,你现在骂我,将来可要后悔的噢。”
武松听得不耐烦,打断他二人争吵:“别整那用不着的,赶紧说正事!”
武大和潘金莲把想法一说,武松连声叫好,于是,阳谷县“西门爹吃饼超级联赛”的大旗便拉了起来。主席当然请陈县令兼任,武大自任炊协专职常务副主席,潘金莲当“吃得饱”董事长,专门负责商务开发,武松因为在衙门里还有公务,不便公开露面,只弄了个“虚到”队来比赛,另外卖雪梨的乔郓哥、开火葬场的何九叔、拉皮条的王婆婆等各自拢起一帮食客,共计12支职业队,进行主客场吃饼大赛。武大坐地分红、逢十抽一,赚得盆满钵满,唯有一样,对冠名不大舒服。潘金莲解释说:“人家西门大官人出资赞助,叫‘西门爹’无非是希望大家记住咱们炊超联赛‘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的宗旨,话糙理不糙,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屠夫爱杀猪更爱美人,道理都是一样的啊!”
一来二去,吃炊饼就成了整个阳谷县的第一运动,涌现出了一大批的饕餮专家,直径10米的大饼,武大郎抡圆了胳膊一把就画得出来,一口吞下者,称为“先拔头筹”,一口两个者,唤作“梅开二度”,一口三个的,就叫“帽子戏法”了。不过,几年忙乎下来,队员也就是食客都撑了个肚歪,武大和潘金莲也日进斗金,武松等一干投资人却没赚到什么钱,还赔上了不少,分赃不均,争议不下,武大和武二就翻脸了。
武大对记者说:“我苦啊!我们本来是一家人,干的是同一份事业,可是武松他仗着自己有些功夫,根本不把我这个副主席放在眼里,一有风吹草动,就对我掐人中,挠脚心、针刺太阳穴、胸口碎大石、咬耳朵、钢筋磨鼻子!我这辈子只哭过444次……”
武松对记者说:“我苦啊!刚刚回家时,打虎奖金加各界捐款,我几乎就是全县首富,可是跟着武大搞了几年联赛,近日,闻名全县的《祸布斯》杂志中文版隆重推出了阳谷县一百名极品穷光蛋排行榜,我都当上冠军了!现在我是要钱没有,要债一身,再不改革,吃饼联赛的结果就只能是天塌大家死了……”
说来也不巧,这一年阳谷县食客代表队在一场关键的比赛中被清河县队以一个炊饼的总吃数击败,著名食客刘贱生还爆出了抽鸦片的丑闻,多数比赛都是假吃真吐,食客双方默契比赛结果等也不时被曝光……老百姓都在加强全民健身,早就恨透了暴饮暴食,结果就出现了一个谁也不搭理炊饼的局面,刚开始五文铜钱一个抢着买,到最后一文钱两个还得搭送一盒尿不湿。比如潘金莲骂武松“你们这种行为是不是搞食品大革命?是不是大鸣大放?”老百姓嗤一鼻子:“你这一套才真是土鳖呢!”然后何九叔反击一声:“武大郎必须把制炊饼的配方、药方、秘方、偏方(简称四方)都交出来!”老百姓再啐上一口:“假吃真卖都是你们搞的,昨天还在对赌呢,今天装什么好人啊?”
一来二去,武大集团与武二联盟都臭了街,闹了三个回合,武大与武松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老二嘛,就得听老大的,古今一理。可是闹腾了这么一顿之后,老百姓再也不吃炊饼了,西门庆有句名言:“渴了,喝生药!累了困了,更要喝生药!”流传至今,不但阳谷县,全世界都知道中药的妙处。至于炊饼,因为被老百姓嫌弃,后世的人们早已经忘了是个什么样子了,只知道它是圆的,黑白相间,跟今日的中国足球差不多。
(历史真实,不容怀疑。欢迎对号入座,相似俱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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