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健力宝俱乐部给李玮峰开出900万年薪,彻底埋葬了李玮峰的转会理想。让人惊讶的不是李玮峰留在深圳,而是他以900万年薪(后来又有深圳方面人士“辟谣”称李玮峰的实际年薪只有300万)的方式留下。900万,听上去很吓人,看上去很诱人,而李玮峰要把他装入自己的口袋,恐怕不一定会像深圳俱乐部许诺的那样容易。
众所周知,中超各俱乐部在2004年的经营情况很不妙,经济前景很糟糕,尤其在主场票房收入上,恐怕要用惨淡经营这四个字来形容。中超的绝大多数俱乐部在2004年每场比赛的平均“真实上座率”最多不会超过4000人,而像北京现代等一些俱乐部的主场门票定价很低,最低全年套票票价只有区区50元。从目前的趋势看,中超的市场价格很可能在2005继续走低。
但是我们要算的并不是这笔账,我们要问的是这样一个残酷的问题--假设深圳队以年薪900万元人民币的代价挽留住李玮峰,那“大头”的这个900万元究竟从何而来?显然不会从上座率来。因为这笔账明摆着,就算深圳主场2005的平均票价70元一张(根据2004的经验,这个均价已经不低),就算深圳主场平均每场能有4000人的“真实上座率”,那么算下来,一年13场比赛(2005年中超将有14支队,每队打主客各13场比赛)下来,深圳队的主场票房收入就是70元×4000人×13场=3640000元。也就是说,一年的票房收入364万元人民币,还不够支付半个李玮峰的年薪。
堂堂深圳俱乐部,能叫“大牌”的不会只有一个李玮峰,如果只靠票房,连半个李玮峰都养不活,又怎么去养活全队20多口子?也许有人会说,卖郑智到山东还可以给深圳挣一笔钱,但是用转会来计算俱乐部的动作成本在中国是不算数的,今天转进,明年转出,谁也不敢肯定你做的就一定是捞本的买卖。另外,靠场地广告等俱乐部经营手段来增收的说法也不靠谱,因为在这方面不但要被中国足协盘剥,还要面对惨淡的市场,中国足球那么不长脸,球场坐不了三两个人,谁还会做你的球场广告?算来算去,中国的绝大多数俱乐部一年下来,真正的可能赢利点除了票房基本别无它法。而且,票房还要票房的成本,租球场要开支,票房工作人员要开支,这些都是钱,所以刚才说360多万的票房支付半个李玮峰的年薪还是打着哆嗦说的。
这笔账算下来,我们也许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健力宝那么有名、听上去又那么有钱的一个企业,它投资的一支俱乐部居然会拖欠球员工资长达七八个月之久。如果照2004年的那个惯性发展下去,李玮峰们2005年的工资再次遭到拖欠不是不可能。
一个商场给员工发工资发奖金还得有进有出呢,你能给我卖出100双鞋,我才可能发你200块钱奖金;如果你一双鞋都卖不动,还指望老板会充大头装大款给你发钱,那就绝对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但是现在,这样的泡沫却仍然会在中国的一些足球俱乐部里被继续吹大吹爆。
因此,当我站在新一轮的转会大潮潮头,没多久就被这巨大的浪潮袭晕。我搞不懂俱乐部在新的一年里,要给“大头(李玮峰)”们发的工钱(可能还有转会费),到底来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