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访前,更多的是期盼和喜悦。
惟独这一次,足足犹豫了一个多月。直到出发前五天,才把护照送进法国驻华使馆,还准备着签证拿不下来,就不去了。没想到,人家三天就给了签证。就这样,踏上了旅途。
始终如一,诚邀如期出席
5月19日晨,登上了法航AF129班机。和蔼的空嫂,礼貌笑迎:“您是我们今天航班上的皇后”。她接过我手中的行李,表示热情欢迎。原来,偌大的波音777-300飞机上,头等舱只有1人,公务舱寥寥数人,经济舱不到百人。
都是“SARS”闹的。吓得我们不敢迈出国门,一些国家和地区也不敢接待中国客人。SARS病毒的不可知性,使我们能理解非疫区人们的恐惧心情。考虑到5月19日至20日在摩纳哥蒙特卡洛举行的劳伦斯世界体育奖,有体育“奥斯卡奖”之称,是一个来自世界近百个国家数千名嘉宾聚会的庆典,组织者会否因北京的SARS改变两个月前就对我们发出的邀请?我们曾比较自觉地多次发函给颁奖晚会的组织者,一方面说明由于中国政府采取有效措施,SARS病情已得到控制,我们一直都很健康;另一方面也坦率地提出,如果我们应邀前去,他们是否会有顾虑?在法国和摩纳哥入境时,对来自SARS疫区的客人是否有什么特殊规定?我们不希望为难组织者,也不希望入境时被隔离观察而贻误参加颁奖晚会的时间。
代表颁奖晚会组织者向我们发邀请函的英国籍盖·桑南先生,在一个月内三次回函、两次请秘书来电话,始终如一地表示,热烈欢迎我们能如期出席。并透露:这次评选,中国运动员姚明很可能被评上,这将是亚洲运动员首次获劳伦斯世界体育奖。组织者诚邀姚明能和我们一同前往,亲自领奖。
这时,已结束在美国NBA训练和比赛的姚明,正在上海休假。我们征求姚明所在的上海东方俱乐部意见,他们表示尊重姚明个人意见和中国篮协的意见。姚明表示:去不去,听组织上的。为准备参加世界男篮锦标赛,中国篮协决定国家男篮5月20日开始集训,蒙特卡洛的颁奖晚会刚好是5月20日,集训晚报到,请一两天假问题不大。但是,那时正是北京SARS疫情较严重,预防措施最严密的时候。谁能确保飞机上绝对没有传染源?中国篮协难以作出同意姚明前往领奖的决定。
“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可以派专机来接。”盖先生甚至作出了这样的表示。可是,解决了预防SARS的问题,小专机安全飞行方面是否会有问题呢?姚明毕竟是百年难遇的“国宝”,也是“世界之宝”啊。篮协最终还是未敢作出“放行”的决定。我们只得婉言谢绝盖先生的好意。
办入境手续快捷,与此有关
比我们先期抵达蒙特卡洛的是劳伦斯体育学会的中国成员邓亚萍,她从正在巴黎举行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驻地前往。她知名度高,入境时顺利。这不等于我们入境时也不会有麻烦。我和同行的温文、杨?D在出发前一天,还是谨慎地履行了健康检查,怀揣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医院的健康证明,以便在巴黎、蒙特卡洛入境时备用。
位于阿尔卑斯山下、地中海之滨的袖珍国家———摩纳哥公国,面积1.49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之一。它地处法国南部东端,三面被法国包围,一面向着地中海。因为它太小,没有地方建飞机场,各国前往的游客,一般都在距离蒙特卡洛14公里的法国尼斯城下飞机,再乘汽车或汽艇入境。发放摩纳哥的签证,也就由法国外交部代办了。
我们预定的行程是,5月19日上午9时45分离京,当地时间下午抵达巴黎,转乘赴尼斯的航班,晚7时45分抵尼斯。劳伦斯颁奖晚会组织者会派专人、专车来机场接我们,赶往蒙特卡洛,参加当晚8时40分开始的盛大晚宴暨拍卖会。这个活动是颁奖晚会的“套餐”,拍卖会专为劳伦斯体育基金会筹款,用于公益事业。
从北京到巴黎,9个多小时的空中飞行,我们三人都未能踏实入睡。飞机准时抵达,走出廊桥,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要不要戴口罩?在北京,进首都机场时戴了,因为整个机场几乎没人不戴。上了飞机,见法航的空嫂都没戴口罩,我们也就不戴了,9个小时闷在口罩里,够受的。下了飞机还要不要戴?我们举棋不定。细细一想,为什么要戴呢?是怕别人传染给我们?这儿可是SARS非疫区;是怕我们传染给别人?我们可一个个都很健康,戴上口罩,是不是反而会引起异议呢?
不戴!我们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三人落落大方地拿着护照、转机票、邀请函以及健康证明,各自找了一个窗口,等待办理入境手续。杨?D比我早半分钟办完,只见移民官细细翻阅了她所有的证件和材料,咔嚓一声,便在杨?D的护照上盖上了入境章,没有任何盘问。我办理入境的窗口与杨?D办理的窗口紧挨着。这位女移民官只翻阅了我的护照和邀请函,根本没看健康证明,她与给杨?D盖章的那位男移民官说了一句法语,听得出发音中有“劳伦斯”,便咔嚓一声在我的护照上盖上了入境章。无疑,他们认定了我们是“体育的客人”,入境手续如此快捷,与此有关。
我们三人的入境手续,加起来不过三分来钟。什么入境时要对每一个中国旅客量体温,什么要隔离观察……没人为我们费这个心。后来,在尼斯,在蒙特卡洛,一站比一站让我们淡忘S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