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立
早晨10点,旅馆的玻璃门“呜”地一声打开后,我的鼻子已经告诉我今天的天气有点不同:当我进入阳光5秒钟后,我的鼻子马上变成了一个加热器,经过我鼻子的空气全部被加热并膨胀,把鼻腔从内往外挤。
11点15分,坐在拉威尔球场的观众席上,我身上的毛孔开始发烫,皮肤上很凉,但热气都往身体里面钻,身体却开始发烫,鼻腔越来越热,嘴唇发烫。我用力收缩鼻腔的肌肉,希望把热气挤出去,结果这只使我吸入更多热气。我投降了,我一滴汗也没有出,就这样滚烫滚烫地在拉威尔球场的观众席上待了两个半小时。
看着莎拉波娃和库兹涅佐娃在太阳底下奔跑,急停,用力挥拍,让我多少舒服了一点,我两个小时都在球场上晒不到太阳的位置上坐着,但莎拉波娃的头发就着香汗都粘在她的后背上,她每一次分球结束后才能躲入球场的阴影里,把球拍支在地上,叉着腰喘两口气。还有那些需要坐在阳光里的观众,他们一直以蚊子拍打翅膀的速度摇着手中的扇子,他们似乎一直在喝水,吃冰激凌,把毛巾铺在身体上……但这一切都无补于事,除非他们离开这个球场,否则没有办法能让他们舒服起来。
每次球员换边休息,球场内就人潮汹涌,一批已经被晒晕的人要跑出球场买冰激凌和冰啤酒,一批嘴巴里还含着冰激凌冷气的人涌入球场,重新“冲浪”,只是这个浪,是滚烫的热浪。
我是一个生活在广州的人,我们每年都要经历6个月左右的高温天气,我原以为我已经拥有和高温天气作斗争的所有经验,但墨尔本的热浪很快就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墨尔本的热天很热,但它不太潮湿,也不太干燥,永远保持在一种BBQ的状态:烤你,在你出现烤焦状态之前,给你来一阵潮湿的热风,就像给烤鸡翅涂一层蜂蜜,把热闷在毛孔里,从里到外慢慢烤。
突然间,我发现莎拉波娃被晒成蜜糖色的美腿,和烧烤店里的蜜汁鸡翅一个色儿。我一定是被烤糊涂了,怎么能在35摄氏度的太阳底下想起烤鸡翅来了?我现在只需要矿泉水,冰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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