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中国球员的“媒体关系学”(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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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RTS.SOHU.COM 2005年3月5日03:03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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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足球圈里，很多球员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想挣钱，名气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大思路的引导下，便出现了很多的“个人品牌包装案例”。 一些平日里在媒体面前看似高傲的球员，其实也懂得修炼好“媒体关系学”的必要性，以期能在自己所需时，和媒体达到一种非正常状态的“双赢”。
案例一
向记者诉苦讨得主力位置
一名如今在中国足坛颇有地位的后卫球员，他有着别的球员很难达到的与媒体记者相处甚欢的本事———如果有一天他突然致电记者，并天南地北神侃，记者心里也就会明白，这个球员基本有如下需求之一：想转会，想出国，想涨工资。
中国球员大部分想留洋，但是这名球员却常对媒体说：“我想出国？不，是我的经纪人想让我出国！”当然，与此同时，他会找到电视台的记者为他剪辑出一些他参赛的重要比赛的画面，并会找到相熟的摄影记者为他洗印大量在球场上的精彩图片。虽然关于他的负面事情也出过不少，但是很少见到他的负面新闻。
大多数中国足坛的“优秀球员”都是知道如何与媒体保持良好关系的人。南方某球员曾经因为自己留洋的事情，与当地媒体发生过激烈的口角。可是谁没有年轻过呢，当他背着空空行囊回到家乡时，他立刻明白成长的代价既然付出，剩下的就是要享受这成长后的岁月了。于是，入选国家队后的他做了一个非常“聪明”的举动。
由于在国家队不被重视，左思右想的他找到了与时任国家队主教练关系密切的某记者，在风和日丽的昆明陈诉了自己的痛苦与迷惘，当然还有梦想与未来。事后当然一切理所应当，他与记者的这番沟通成了他日后备受主教练重视的理由，成为雷打不动的主力球员，也许一部分来自于他的比赛经验与实力，但是包括他自己都不否认那是因为他懂得了如何与媒体打交道。
现在，这名球员已经退役，但他还与当地甚至全国媒体保持着良好关系。
案例二
丑化对手及无病呻吟
“成功”的路从来不止一条，除了需要对自己的优点扩大化之外，还有大部分的人选择将自己的对手丑化。
中国足坛有一个经年不衰的段子，是关于小F与小H这两个超级大腕的交恶原因，在这里就不再去重复了。
一直以来，一南一北的两位SuperStar各占山头各领风骚，在各自的领域独树一帜。可是，两个同样心直口快颇具“性格”的人，总是时不时地发表一些言论，关于自己也关于对方。当然关于自己的时候有一种谦逊的骄傲，而关于对方总有一些批评的夸赞。
江湖这东西最适合拿来形容中国足坛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句被周润发同志轻描淡写的真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而不可避免的是，有些经历可以成为自己的荣耀，但是有一些经历永远都是不愿轻触的伤痛。
这就像这两位在中国职业联赛的头几年足以左右整个足坛走向的人物，他们其中的一个喜欢提的是浴室里的两千元钱，另一个人喜欢说的当然就是一记老拳一口痰。
伤疤被人揭起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未必不可以被自己揭。
于是，对于拼了小命才出成国的大部分中国球员来说，与其炫耀自己在国际赛场上的风光无限，不如哭诉自己凄惨的遭遇———因为事实上，中国球员在国际赛场上的风光基本上只是个空谈。
于是，包括自己不会外语，吃不了西餐，无法被队员认同，无法被球迷接受，无法忍受远离父母女友的苦楚，都会被放大到优美的文字以及更加具有说服力的镜头之中。一颗悲惨的灵魂再没有人去计较它是否成功了。
当然，并非是我们不具同情心，事实上很多故事是经不过推敲的———二十几岁的男人，仅仅会煮一碗方便面，并对着镜头悲伤地说：“我知道对于这样大运动量来说，吃西餐按营养师给我的菜单调整膳食是很重要，可是不行啊，我吃不下去这八分熟的牛肉，喝不下去这低脂牛奶。我只想吃一碗猪肉炖粉条！”
如果不是过于矫情的话，这只能被理解为作秀。
其实作秀并不见得就不是一件好事，好多球员也懂得如何作秀———刚刚才从夜总会的“小姐”怀抱里离开，就可以正襟危坐地在某个电视台的直播间里，对着罗纳尔多说：“哦，罗纳尔多现在沉溺于女色，这影响了他的发挥。”当然，也不影响直接指着走了下坡路的加斯科因，嘲笑人家的啤酒肚之后，把自己灌醉并酣睡于KTV的豪华包间里。出镜时要有正人君子的样子。
利用媒体，他们把自己包装得很好。
案例三
弄巧成拙
有一个并没有在中国足坛混出太多名堂的年轻球员，但是他具备一切球星的“气质”———具备一切球星的缺点。
某一场比赛中途，这位球员勇敢地向观众席举起了中指。这个中指虽然不是中国足坛第一指，却因为他实在没有名气，除了第二天在报纸上被当成花絮被描述了一遍外，就是领到了来自中国足协与其所在俱乐部的处罚。
后来，这名球员吓坏了，找到了当地一家媒体的记者，帮自己写了一份认识深刻的检讨，并且交待对方一定要像广散英雄帖一般，力争让全国人民都体验到他的悔意。不过他的不幸在于，那名记者妄图创造一些“独家新闻”的效果，并没有将这份自己亲自书写的检讨书传播太广。于是便有没有得到检讨书的媒体开始不依不饶地讨论，这根中指与中国足坛堕落之间的必然联系。
于是，这根中指使他目前仍面临下岗的现实。
案例四
另类高手
利用媒体来炒作自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并非人人都能运用得好。可是往往看起来颇不具备表演天分的球员，反而是这方面的高手。
一位如今在中国足坛如日中天的球星，当年一度面临无球可踢无队可去的窘态。而在这个时候他无意中从一名西南记者处获知，某俱乐部的新洋帅对其极其欣赏，于是他执着地每天与该记者通一次电话，了解关于这名洋帅与俱乐部之间的一举一动。
当然最后他并没去这家西南俱乐部，而是另一家南方俱乐部，并迅速地展示出了自己非凡的足球天赋。于是在他的电话簿上，那名西南记者的名字被永远地删除了，偶尔见面他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视之为无物。不过令该记者也无话可说的是，这名球员的确拥有一定的实力，被一个红极一时的球员忘记并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当然，大多数的球员，特别是生存在如今一片降薪声中的中国足坛的球员们，已经懂得了需要更多的“故事”发生在他们身上。哪怕只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与足球无关的爱情故事，都足以令他们不被足坛淡忘。
作秀时代，一切皆可公布，一切皆为资源，出卖自己的灵魂并不比出卖自己参与的一场比赛更难。
酷评
畸形的一家人
中国足球和媒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几年前，时任体育总局局长的袁伟民在青岛会议上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世界上，这种愿望只是一种如同肥皂泡般的虚假幻觉。即使有人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也千万别当真。
2003年的年底，阎世铎到毛家湾看望国奥队，晚上和队员们座谈时还特意谈到了“要在面对记者采访时表现得礼貌一些。”走出会议室，面带窃喜的央视记者随即把话筒递到了阎世铎的嘴边，刚才还教育球员们要礼貌的阎世铎，一把将话筒推到了一边。
前一段给罗宁打电话，罗宁在电话里幸灾乐祸地笑道：“现在还去足协采访吗？下那么大的雪还要在外边守着，人家不让进，你们这些记者也不敢说什么。”
事实上，如果没有所谓的一家人的概念，人家不让你进门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人家又没有请你们来，你在门口守候也是自愿的。老板的命令和读者的需求要求狗仔队员们拿出足够的敬业精神，这或许是传媒走向市场的必然趋势。
去年国庆期间，闹完罢赛的现代队需要赢得舆论的支持。于是，遍撒邀请函，诸位狗仔们便俨然成了座上宾，大吐苦水之后，京城大爷还不忘客气一下：“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转过脸，京城大爷到足协会谈之后，在门口碰到狗仔后，已经板着脸换个另一副面孔：“散散吧，散散吧，都在这守着干吗呢？”
如果说得刻薄或者直白一点儿，某些球员和某些记者之间的确存在一种畸形的“互利”关系。于是，偶尔难免听到有狗仔大骂某球员的“不义”。这种所谓的“一家人”，确实应该早点分家。
其实，他们本就不该是一家人。
燕浩云
本版撰文（除署名外）/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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