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镐输了,输在他的强项官子上,而且输得不多,按中国规则是四分之一子,按日、韩规则是半目。
“这是运气。”获胜者周鹤洋赛后这样说。是不是运气只有当事者自己清楚,因为昨天从一开始,两位对局者就落子如飞,“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谁在布局阶段下得这么快的。”一位长期采访围棋的老记说。
专程从武汉赶到长沙看棋的张欣五段说:“这两人对布局都有准备,周鹤洋第8手‘二路跳’是古力在名人战中击溃邱峻的招。据国少队的研究,目前黑棋对此还没有好的对策。”但是,“石佛”就是“石佛”,李昌镐稍稍考虑了一会儿就选择落子,可惜结果也不甚理想。张文东九段在中午时对记者说:“鹤洋形势不错,看来之前的准备还是有成效的。”
“这两人都是稳健型的,别看他们前半盘下得快,但马上会慢下来的。”熟悉两人棋风的张欣这样分析。果不其然,下午续战,周、李两人从“拳击”变成“太极”,开始比拼“内功”。
长沙不是北京,在没有众多职业棋手的研究室里,陈祖德九段、华以刚七段和张文东九段被一群记者围着轮番询问战况。不大的房间里挤着六七十人,气温骤然升高,有人开玩笑说估计有60摄氏度。一些老记只好一手挽着冬装,一手拿着笔不停地记录着。此时棋盘发生了变化,周鹤洋在中腹的缓手让黑棋将形势逆转,“啊,不妙了,尤其是马上进入官子,这可是李昌镐的强项啊!”听到这话,不少记者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先出去透口气吧,然后再进来看。”看着进进出出的记者们,一位工作人员开玩笑道:“大家就像是热窝上的蚂蚁啊!”
随着时间的进程,李昌镐取得10目的领先优势,“看来情况不妙,估计要看周鹤洋第二盘拿黑棋有没有办法了”。张文东九段的话听来像是宣布了周鹤洋的“死刑”。
“啊,李昌镐出错了!净损两目。”一位记者接到中国棋院打来的权威电话后兴奋地到处告诉身边的人,“周鹤洋又有戏了,这可是常昊、王磊、孔杰的观点啊!”
于是,不顾研究室里的“高温”,老记们又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陈祖德笑着对张文东说:“这才真正领会到二氧化碳的厉害,温室效应啊!”此时,棋盘左上角的劫争在进行中,赢得三、四名之争的彭荃进了“火炉”说:“这个劫,李昌镐肯定打不赢,这样又进出1目。如不出意料的话,周鹤洋肯定赢半目。”彭荃甚至提前将各种变化摆了出来,而棋局也正如他所预料的进行着。
在讲棋室里,徐莹很快就将这好消息告诉棋迷,200多棋迷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当周鹤洋粘劫后,李昌镐的脸瞬间就红了。”对局室里的裁判赛后这样“报料”。
“赢了!周鹤洋赢了!”一位随父亲一起来看棋的7岁小孩在散场时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叫着,周围的棋迷脸上个个写着笑意。
此时,对局室里的“长枪短炮”早已对准了两位对局者。“真的是运气,这棋有些反复。”赛后的采访成了周鹤洋的专场了。近半个小时,工作人员叫来保安护送周鹤洋回房休息,一名保安像是歌星要掌声一样地说:“大家给周鹤洋一点掌声鼓励好吗?”在场所有人当然不会吝惜,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周鹤洋踏上了第二局棋的征程。 (杨汉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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