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阿密郊区的一处别墅,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烁出醒目的光芒。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但老范甘迪夫妇仍然没睡。丈夫比尔在卧室里看电视,关掉声音,随着比赛的节奏摇头晃脑。妻子辛迪把收音机的音量调高,全神贯注地收听着电台的转播。
无论热火或者火箭的比赛,夫妇俩都以这样的方式关注他们儿子斯坦·范甘迪和杰夫·范甘迪执教的球队,除了有一场因为参加孙子的棒球赛之外,他们场场不落。尽管兄弟俩在NBA的第四次内战在东部时间晚上10点才开战,但他们的父母仍然熬夜观看TNT的全国直播。
最后,小儿子赢了,大儿子输了。老夫妇俩如释重负,比尔说:“我们不想看到哪个儿子赢或者输,这个晚上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场比赛打完,本赛季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比赛了。他们唯一可能碰面的机会是他们的球队都打进总决赛。”
当然,如果热火和火箭能够双双打进总决赛,肯定是老范甘迪夫妇最求之不得的场面。
兄弟俩注定成为教练
44岁的哥哥斯坦与42岁的杰夫几乎有着相同的经历与成长背景——两个人从小都喜欢篮球,打的都是控球后卫位置;兄弟俩娶的妻子名字都叫做凯姆;虽然两人作为球员没有发展前途,但却在指挥方面表现出过人的才华,都曾在“NBA最好教练”帕特·莱利手下做过助手。
现在,哥哥是东部头羊热火的主教练,春风得意,弟弟是有着无穷潜力的火箭主帅。他们是继NBA上世纪70年代拉里·布朗和赫博·布朗同时担任NBA主教练后的第二对兄弟教练,也是最被关注、最为风光的兄弟教练。
父亲比尔一点都不奇怪,他甚至说30年前就预见到了今天。小的时候,范甘迪兄弟就成长在一个具有很强竞争氛围的环境中,他们几乎在各种项目上较劲,爬梯子要看谁爬得快,国际象棋考验谁的智慧更高,他们家人人都喜欢玩乒乓球,较量乒乓球成为范甘迪家庭的主打节目,不仅范甘迪兄弟之间要对抗,有时候兄弟俩还联手和老爸老妈进行双打比赛。那时候,比尔是一所大学的篮球教练,兄弟俩没事的时候就如影随形地跟在老爸的屁股后转。比尔指挥篮球比赛,兄弟俩就坐在爸爸板凳的后面,客场打比赛,范甘迪兄弟也跟着球队大巴一起出去。等到他们年龄稍大一点,碰到老爸身体不舒服,兄弟俩会代替他去侦察对手的情报。而比尔也有心栽培范甘迪兄弟,很多假期他会带上一家人去观摩NCAA最后四强的比赛,让兄弟俩大快朵颐。
所以,比尔很早就认定酷爱篮球的兄弟俩将来一定能够成为职业篮球的教练。“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长大以后会成为律师、医生什么的,还在他们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站在篮球场边指挥比赛。”
哥哥正在追赶弟弟
老范甘迪的预言就像奇妙的种子,在兄弟俩的篮球生涯中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尽管斯坦在篮球上并没有表示出过人一等的天赋,没有打上职业篮球,但他在执教方面则显得才华横溢。21岁时他就成为沃蒙特大学的助教,两年后陆续在各个大学担任主教练,在他8年的大学主教练执教生涯中,战绩是135胜92负。1994年,指挥才华出众的斯坦被热火相中,进入他梦寐以求的NBA。
而杰夫的篮球执教之路比哥哥更为顺利。1985年,他成为马奎德耶苏高中的篮球队主教练,次年,又成为NCAA名帅皮蒂诺的助手。1989年7月28日,27岁的杰夫就成为NBA尼克斯的助理教练,两年后他又为帕特·莱利做助手,平步青云。
1996年3月8日,年轻有为的杰夫成为NBA最显赫球队之一的尼克斯主教练,当时他只有34岁。而在7年半后,因为莱利的突然辞职,他的哥哥斯坦才成为热火的主帅。此时,杰夫已经名满天下,斯坦才初为人知。
但幸运的是,斯坦第一年就率领球队打进季后赛,本赛季麾下的热火又在东部一骑绝尘,成为联盟最优秀的球队之一。悄悄而迅猛地,哥哥在追赶着弟弟,一如他们小时候互相不服输的较量。
现在,当斯坦带着全联盟战绩最好的热火杀到休斯敦时,杰夫有些“嫉妒”。有记者说哥哥比他健谈,弟弟嘴一撇,“他的情绪好得不得了,他的球队现在是52胜16负,如果我们的球队也能够12连胜,取得41胜9负的时候,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而且我会积极地给出回答。”杰夫的语气有些酸,“现在,他把奥尼尔和韦德带到我们这,要摧毁我们的房子,而且要我买单,他的情绪怎么可能坏呢?”
意气风发的斯坦也没有忘记揶揄弟弟两句。被问到他的笑容总比杰夫多时,斯坦打趣说,“录下这段话寄到迈阿密,因为我的孩子认为我从来不会笑。笑的感觉很好,但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一个人都比杰夫笑得多,至少是本赛季。”
兄弟内战只是职业比赛
2003年11月11日,火箭主场打热火的比赛是范甘迪兄弟俩的第一次内战,两人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前一天,杰夫开车来接斯坦去他家做客,席间两人毫不避讳地大谈热火和火箭。比赛开始前,杰夫主动朝热火的教练席走去,与显得吃惊的哥哥握手致意。打败热火后,杰夫说他很不安,“我感觉自己是一个罪人…….”杰夫还在火箭更衣室的办公室里给斯坦打了电话,邀请他过来坐坐。
但他们的第四次,外露的情感逐渐变得内敛,内战更像是一场职业比赛。赛前的训练结束后,有记者提起他和哥哥的碰面,范甘迪变得怒不可遏,“如果我再看到有一篇写我们的文章,我就会呕吐。我和我的哥哥,我和我的母亲,母亲喜欢听收音机,父亲不喜欢听,等等,谁关心这些破事?事实上,我对这些感到恶心,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再问这种问题。都是些陈词滥调的东西,听到这些故事我就觉得痛苦。说杰夫三岁在干什么,我感到肉麻死了……”
比赛开始时,杰夫正襟危坐,不再去和哥哥打招呼。斯坦也很坦然,“虽然感觉和以前有些不同,我们中的一个肯定要输,但它是一场篮球比赛,我们是职业教练,必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当温情脉脉的亲情被罩上职业的冷酷外衣后,兄弟内战变得更激烈,更有意味。输掉比赛后,斯坦摇摇头,杰夫说,“这是我们很长时间以来防守最好的一场比赛。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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