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江铸久在北边的入关处就已对韩国棋院网站的记者说了,这次国手战决战恐怕要3比0了,结果不幸言中。没多久昌镐就认输了,0比3被崔哲瀚零封,简直是难以置信!我们一致认为李昌镐马上要去下的农心杯一定是悬了。
大家涌进饭店二楼对局室。第一个感觉就是冷!似乎没有暖气,只是在两位对局者的脚下各放了一个电暖气。复盘大约进行了45分钟,主要都在探讨布局及中盘的一些变化。正是日落时分,窗外的雪山披上了一层金黄,然后逐渐转成淡淡的粉色,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令人惆怅……
20日,6点起床,6点40分去吃早餐。不一会儿看见李昌镐端着盘子过来了,大家埋头吃饭。后来我们正讨论今天的观光项目时,昌镐突然问我们:“今天几点出发?”乃伟告诉他是7点40分集合,要退房的。他又问是否带行李,我们说是。其实这些在我们出发前拿到的日程表上都写得很清楚的,昌镐要么是根本没有去拿,要么是拿了也不看,根本不关心。
吃完早饭,回房带上行李下到大堂。和前一天一样,已经满满的都是人了。人们一堆一堆地站着,欢声笑语一片,像一个个快乐喧闹的漩涡。忽然看见大厅中央,在漩涡与漩涡的夹缝里,李昌镐一个人孤独地站着,面前竖着个黑色的拉杆箱,周围的热闹仿佛与他完全无关。
乃伟上去问他,一起去游览吗?其实,除了“是”以外本来没准备听到什么别的回答,没想到昌镐微微一笑,指着他面前的箱子反问:“还有别的选择吗?”确实,他别无选择。我们想如果能有一个地方让昌镐独自待着,那么他选择的一定不是参与我们这一大群闹哄哄的观光客吧。
这一天的游览项目有两个可供我们选择。曹薰铉老师一家、李昌镐和我们一样去海金刚。金刚山支脉从陆地没入大海后,再突然涌出,展现出一种绝妙的海岸风景。蔚蓝的大海衬托着壮美的黑色礁石林,海浪拍打在奇岩怪石上,飞溅起雪白的浪花;更令人惊叹的是这样绝美的景色,竟然是以绵延的雪山为背景的,真是太奢侈了。
回到温井阁是12点10分。按计划是要在这里吃饭,然后1点踏上归途。温井阁共有两个餐厅,均为自助餐形式,10美元一张餐券。想一想,500人一起去买餐券该是多么壮观?本来韩国人还是习惯排队的,但现在也不顾了,大家乱哄哄的挤作一团。想也是,50分钟后就要出发,能不急吗?
我们俩不想去挤,于是想了个急招,返身奔向另一头的24小时店,买了两碗泡面,续上开水,然后端出来,在店外长椅上吃。风大极了,我们穿着大衣,围上围巾,戴好帽子,然后吃面喝汤——味道好极了!
再回到车上时,铸久突然发现昌镐手里拿着一张餐券!我们马上想到是工作人员放在他房间里的。咦?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可以用的,竟又花10美元去买一张吗?乃伟说昌镐一定没有吃饭,因为她不认为他会挤在那几百人中去买餐券,然后再排长龙进餐厅;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等着出发时间的到来。这时想,如果刚才预见到这一情况,下车前就拉他同来吃面该多好。
回韩国的路就是按来时的顺序,“倒卷帘”再来一遍。在北边的关卡前,我们再一次被告知不能照像。过关后,大家在外面等待了不少时间,等着朝鲜军人把每一辆车上上下下检查个遍,连车底下的行李箱也都一一打开(难怪不能拍照)。而那时,午后的阳光正照在对面的雪山上,那样的纯净、那样的灿烂。 ★江铸久 芮乃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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