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应试回来,家里已经两天揭不开锅了,把老娘饿得头晕眼花,一家人肚子咕咕叫着大唱“空城计”。老范急忙一头拱进鸡窝里,抓出芦花鸡,拎到市场叫卖。奈何现在人们的口味高了,人人都想要莱瘟斯鸡,直到夕阳西坠,他那一只鸡的小本生意也没能开张。范进想,算啦,咱也不图它挣多少钱了,好歹换一顿饭吃吧。于是,高举起老母鸡,吆喝道:方便面八宝粥,摇头丸也行啊!
突然斜刺里钻出一尖嘴猴腮之人,劈手夺过母鸡,掼在地上,作揖打拱道:“恭喜范老爷,贺喜范老爷。”范进仔细看时,却是自家邻居,生药铺的西门庆,忙说:“高邻休得取笑,莫耽误了俺卖鸡。”西门庆说:“谁跟你玩笑?自己回家看去吧。”说话间,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围上来,闹着讨喜糖,都说难怪深沪两市大盘指数涨了呢,原来都是托范老爷的福。范进被众人簇拥着往回走,肚子兀自叫,将信将疑,心想,就凭俺老范的狗屎文章,人见人厌,怎么就中了呢?及进草庐,果见中堂上挂着大红喜报:“尊府范老爷讳进高中广东省武举亚元第七名,京报连登黄甲。”范进大惑,问别人:“何谓武举?”报录员说:“若在往年,这武举就得上老山前线,真刀真枪地建功封侯。当今天下太平,武举只须通过十二分钟跑,就可以参加蹴鞠联赛了。”范进大喜,对众人道:“我说我那小学文化就不够嘛,读书是不行了,咱曲线救国,也中了!”说着,就欲装疯,转念一想,丈人胡屠户的大巴掌扇起来跟打贼似的,还是省省吧。
胡屠户刚刚挽好袖子,见范进不疯了,没打成,自觉没趣,少不了教训他两句:“人家那球星,都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老板敬着,教练哄着,球迷捧着,你小子千万给我把罩子放亮点,把该赚的钱都赚回来,也不枉老爹疼你一场。”范进诺诺连声,收拾行李赴高原集训不提。
转眼联赛打到一半,范进所在的阿波罗队势头正猛,各位兄弟多少也分了些银子补贴家用。某日作赛前夕,范进脱了鞋袜正要洗脚,西门庆来了。自然交流些球场得意、情场失意之类俏皮话,互相揶揄几句。
西门庆说:“前些日子,我把潘金莲搞上了。”
范进不信:“那是县花!得多少钱?你卖一个月‘伟哥’才能挣几个?”
西门庆说:“我早就不卖生药了,现在改行开赌场,特赚!我现在就出一万两赌你有尾巴。”
这种赌法也能赚钱?范进气得要命:“你把银票给我放在桌子上。”话没说完,当即脱裤子打算放屁给他看。西门大官人也不含糊,见光溜溜的果然没有尾巴,立即兑现,将一张万两的银票递了过来。说话间,一直扒在门缝上偷看的严监生进了屋,将一张二万两的银票交与西门庆。西门庆说:“进门之前我刚跟严监生打了个二万两的赌,说见面你就肯让我看屁股。”哇!范进提着裤子茅塞顿开,打出个大响屁,钱原来这样好赚啊!
老严跟范进见了礼,虽然刚输了一大笔钱,面不改色心不跳,谈笑自若:“范老弟,我再跟你打个四十万两的赌,明天这场球,你们球队准胜。”说着,将一张银票交到范进手上。范进想起丈人胡屠户的教诲,急忙将银票揣进贴身内裤,说:“这场赌,我是赢定了的。我队打波有个传统,但凡比赛前夜用热水洗脚,第二天踢得就香;但凡干擦,第二天踢得就臭。”两位庄家告辞出去,范进便拎着抹布分别去找哥们儿,前锋后卫门将教练各找了一个出来,每人五万两,赌他们敢洗脚。
过了几轮,严监生赌得越发大了,阿波罗队的某些宿舍臭得进不了人,没办法,他们老是赌洗脚,老是赢钱,而球队早早跌进了降组区,老板白了头,教练解了职,球迷寒了心。联赛间歇期,范进特意雇了一辆大马车回家去送银子。听胡屠户说,半年间,张乡绅把深宅大院输给了严监生,花子虚把李瓶儿输给了西门庆,输家咽不下这口气,已经去衙门里告状了。正商议着,门外小厮来报,说西门庆和严监生私开赌场,已被县里捕快拿了。范进叫一声苦,这下东窗事发矣!情急中,一口痰没上来,迷了心窍,往后便倒。胡屠户免不了拿那油手去拍他,半晌范进睁开眼,爬起来,嘴里叫着“不关我的事!”径直向鸡窝里钻去。胡屠户急忙去拉,却不料从他屁股上当真抓到个大尾巴,心下叹道:漏馅了吧?何苦来哉!不是你的,就不要勉强嘛。
(文豪名著,不容篡改。欢迎对号入座,相似俱是巧合。)(方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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