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月日,阎锡山鸿运当头,由在任不到五年的山西都督升任省主席,正所谓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他在太原跺一下脚,吕梁山都能晃三幌摇三摇,老百姓都把他当作山西土皇帝,家家供着牌位,早请示晚汇报,丝毫不敢懈怠。
某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阎长官心血来潮忽发奇想,准备下部队去检阅一番,以示主席体恤下情,对士兵关爱有加。他动了点活思想不要紧,那才叫当官的动动嘴,当差的跑断腿,孙副官、王马弁们足足准备了一上午,收拾出三十多辆车,带齐了陈醋榨菜方便面等特供物质,浩浩荡荡出了省城,直奔雁门关视察去了。
按说检阅这档子事,是一个糊弄一个,阎长官自己不知道,当时他下面有一支特种部队,净挑的是高佻匀称的大个子,专门做表面文章,应付检查评比。这拨人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别看十八般兵器样样不通,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筐,但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抹牌测字相面称骨可个顶个是好手。且说阎长官到了特种部队驻地,只见士兵们正围了一大块空地,拼命跺脚鼓掌呐喊,场子里二十多人正往来冲突,时不时地踢上什么东西一脚。
阎长官看得索然无味,正欲离开,忽听士兵们“哎呀”一声,全都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了脑袋。一位老兵冲出人群,拾起地上一块板砖,没命地往自己头上敲:“各位老少爷们,行行好吧!”
孙副官上去踢了他一脚:“胡闹什么?没见阎主席在此!”
那老兵被吓醒了,急忙爬过来抱住阎锡山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阎主席,可怜可怜,就把俺当个屁放了吧!”
阎锡山比较扫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个部队的?有何冤屈?”
老兵擦干眼泪,据实答道:“报告主席,俺叫马鸣愚,四川人氏,按入伍登记是33岁,实际45岁,俺早就不想干了,可是米团长就是不准俺退伍。您看看,就俺这身子骨,真跟鬼子打起仗来,不要说趴在那里放枪,就是扛着大枪走2里地,俺的气也喘不上来啊!”说罢,打开一瓶印度神油,劈头盖脸浇在自己身上,立即浑身冒起蓝烟,转头又冲进了场内。
阎锡山心里也很奇怪,就问孙副官:“他们跑来跑去在干什么呢?那拨穿得跟叫化子似的兵是哪部分的?”
副官孙吉孩“趴”一个敬礼:“报告主席,我军现在正跟友军115师进行足球比赛,以4:6的比分败北。”
“混蛋!连土八路都赢不了,还出来混?”阎锡山大怒,“命令球队立即到小礼堂集合,偶要训话!”
且说阎长官行伍出身,早年在日本士官学校留学时又忙着搞同盟会,对足球等文体事业并不在行,偏偏他又喜欢不懂装懂,身边的一帮马屁精也不戳穿,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内行呢。此刻招来了特种部队的米团长,阎主席冷笑一声,喝道“绑!”
卫士们抹肩头拢二臂绑起了米团长,一帮队员吓得体如筛糠般倚在墙角发抖。胆子小的,尿都出来了。当时山西人都知道,不怕阎主席恼,就怕阎主席笑,他一笑,人头就要落地了。
阎锡山站起来,说道:“兄弟是个粗人,但杀人要杀得心服口服。米团长,我问你,二十几个人,你只给一个皮球让他们抢,不是贪污是什么?为什么不每人发一个?”
米团长急得哇哇大叫,他本是个蒙古大夫,游走江湖混到山西,一着急说的全是蒙古话,谁也听不懂。孙副官见状,急忙跟阎主席咬耳朵,把足球的玩法、胜负以及净剩球等解释了一遍,阎锡山恍然大悟,但碍于面子不愿认错,一指孙副官:“吉孩这样的人才,你为什么不能选用?”
米团长磕头如捣蒜:“用,立即就用!”这样才给他松了绑,又把门将僵筋捆了起来:“既然你守门,为什么丢了那么多球?”
僵筋是个榆木脑袋,只有一根筋,本来输了球就难过,见阎主席责怪他,爬上窗台就要跳楼自尽。大家好拉了一番才劝住,阎主席余怒未消,一脚将他踢了出去:“本来就是一楼,装什么有志气啊!”僵筋摔在外面偏要冷酷到底:“这里迟早会盖起高楼的。”
阎主席发够了火,换了副面孔,语重心长地教育起球员来:“你们看看人家115师的队员,林彪没钱打扮他们,连衣服都是临时凑的,每人一天只能喝半瓶水,可是人家有精神,有信念,今天友谊赛能够灭你们,明天上了平型关也可以灭小日本。可是你们呢,少爷们,靠你们去打鬼子,俺阎主席心里没底啊!”
两个副官轮流上台,又把阎主席当年留学时的刻苦故事第N次重复了一遍,直到把台下睡着的球员全部讲醒了为止。临了,阎主席为给麾下再鼓一把劲,决定亲自率领大家唱一首歌:
阎主席:大河向东流啊,二十年来没赢球啊!
众队员:二十年来没赢球啊,一次一次把人丢啊!
阎主席:说漏咱就漏啊,你漏我漏全都漏啊!
众球员:哎嘿哎嘿全都漏啊,黑金白银都敢搂啊!
阎主席:见了对手就发抖啊,不该丢球也能丢啊,窝窝囊囊往家走啊!
……
众球员晕倒一片,米团长疯了。
(历史故事,不容篡改。欢迎对号如座,相似俱是巧合。)(方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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