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月日,楚汉相争,刘邦与项羽之间最后的决斗即将开始之际,韩信跑了。按说当时韩信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治粟都尉,就像是三十晚上逮着的兔子——有你过年,没你也过年,不算什么重要角色。问题是夏侯婴和萧何,这两位久经考验的战友,也跟着开了小差,这很让沛公撮火。
本来此夜是出征前夕,刘邦只令军卒各自放松,准备来日三更升火,五更埋锅造饭,天明开赴抗楚前线。因此,他想当然地以为手下这些职业军人会具备基本的素质,早睡早起,养足精神。未曾想,熄灯号吹了五六个时辰了,值夜的巡逻兵来报告说,三位战将的帐篷还是空的。
刘邦气得直拍自己的脑门子,不停地骂自己:“我这狗脑子,怎么就一点儿记性也不长!从前烧毁栈道退回汉中时,张良明明白白地嘱咐过,治军要从严,前门一把锁,后门还得一把锁。我怎么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呢?”
正骂着,副官来报,说找到了,原来韩信夏侯婴萧何仨人倒也没逃太远,就在城里泡吧呢,这回儿已喝到八分醉,好歹找着路摸回来了。刘邦大怒,将三人叫到榻前,亲自审讯:“韩信,孤待你不薄,为什么开小差?”
韩信把脖子一梗,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自己脖子的动作说:“那你杀了俺啊,看明天谁替你打仗?别忘了,俺可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刘邦气得浑身乱颤,又来骂夏侯婴:“你也老大不小了,好的学不会,坏得不用学,醉成这个样子,还怎么上战场?”
夏侯婴说:“反正又不用我打头阵,醉不醉有什么关系?”
刘邦最后一招就是骂萧何:“那你呢?当逃兵好玩啊?”
萧何大叫冤枉:“谁都知道萧何月下追韩信,我不过是跟在他们屁股后追嘛。当然了,跑了那么远的路,人家都说,东奔西走,要喝宋河好酒,咱总不能过酒吧门而不入吧?”
这下难办了,三员大将临阵开小差的故事已经在军营里不径而走,次日报纸上肯定要登出来。大家都在等着看沛公如何从严治军,如何是好?
大军开拨,刘邦骑在马上,一路走,一路发愁,嚼了一盒口香糖,还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张良跟在高祖马后,听他念叨了一路“To go or not to go? That is a question”察言观色,见叶知秋,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待部队驻扎下来,张良进了中军大帐,摈退众人,窃问汉王:“假如不用韩信萧何夏侯婴,仅靠周勃、灌婴、樊哙、黥布,能打败霸王否?”
“当然不能啦。”
“假如用了韩信萧何夏侯婴,而又败于霸王,可有借口否?”
“当然没有啦。”
张良乃献计曰:“关于三人泡吧事件,不如暂寄其项上人头,只处以每人罚款五万两,但并不立即收取,以观后效。如此战出师不利,则归罪于彼,再加罚五万,罪以临阵脱逃,涣散军心;如大获全胜,则不再提及罚款事宜,以待与齐王荣、魏王豹、赵王歇等九强会战时再作计较不迟。如败于诸侯,则二罪归一,从重从快处理泡吧三人组,以平众怒,何如?”
刘邦大喜,依计而行,立即宣布处罚公告。韩信三人也颇识时务,乃公开道歉,诉说悔恨。战,大破敌军。至于那五万两罚款,自然无须再交。沛公含笑嘱咐三将:“待九强决战降伏了诸侯,每人赏你等五万两,对冲即可,孤可是说了就算的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方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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