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半,结束训练的北京队队员们回到宿舍,“双哥,帮我揉揉腿吧!”“双哥,我是不是又该扎针了?”在俱乐部的医务室里,47岁的队医双印不停地忙着。对他来说,这已习以为常,他对国安,或者国安对他,都已成为彼此的一部分。作为国安俱乐部资格最老的员工,双印对自己的经历看得很淡,采访时他对记者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其实没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工作。”
结缘北京足球二十二载
在成为大家所熟知的双大夫之前,双印曾是一名举重运动员。1975年,他进入北京举重队,拿过一次全国青年冠军和一次全国锦标赛第二名。
1981年,23岁的双印从举重队退役,来到北京体工队医务室学习运动康复。至于为什么要学运动康复,双印说,在当时看来,这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自己从没想过要靠这个而被人们认识。
1983年,作为体工队的大夫,双印被安排跟随北京足球队参加全国比赛。双印回忆说:“也许就是缘分吧,正是那次跟队,让我与北京足球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1987年,双印正式成为北京足球队的队医,据他回忆,那时的北京队有高洪波、曹限东、赵旭东、边力军等队员,实力在全国也算上乘。
1992年,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成立,双印的关系从体工队调到国安俱乐部。“感觉没什么变化,第二天大家还是照常训练,其实当时每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职业化将给自己带来什么。”双印说。
变化还是慢慢地来了,作为队医,双印最关心的还是医疗设备的变化,“起初,医疗设备和康复手段很落后,但现在,桑拿、按摩、各种器械非常齐备。”
身患淋巴癌 住院后回到球队
1993年,刚随队参加完第七届全国运动会足球比赛的双印被查出患有淋巴癌,住进了医院,接受化疗。“当时,家人都很痛苦,但我非常乐观。”双印说。
转年的春天,由于国安队的另一名队医离开了球队,俱乐部又向刚出院的双印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回到球队。双印很快又出现在球队中间。对于当时的决定,双印没有豪言壮语,“我就是觉得我还能干,就回来了,而且我确实也喜欢这个俱乐部,喜欢这支球队。”
随后5年,虽然已经出院,但双印仍要不断地去医院做放疗。“那段时间,脑袋一直是秃的,你可以注意一下,我那时的照片都是戴着帽子的。”双印笑着说。
2004年,双印再次住进医院,这次是做淋巴管和静脉管的搭桥手术。这都是因为那些年做放疗留下来的后遗症,那段时间,他的脚肿得连自行车都骑不了。
在农历十五,经过3个月的医院生活后,双印出院了,在出院后的第三天他就回到了队中。“球队需要我,再说我也想回来,我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
现在,每天工作结束后,双印都是搭同事或者俱乐部的车回家,问及为何不自己买车时,他笑着对记者说:“我的腿部神经已经不行了,开不了车。”虽然手术非常成功,但双印的腿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在走起路时总是一瘸一拐的。
国安像个家
“国安俱乐部对我太好了,它给我感觉就像家一样。”采访中,双印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对我来说,国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工作单位,而更像是一个家庭。我生是国安的人,死是国安的鬼。”双印动情地说着,“这些年,俱乐部对我真的是非常照顾。其实,即使是不带感情色彩,我还是要说国安俱乐部是全国最规范的俱乐部。”
作为一名优秀的队医,在这十几年,双印已经用工作赢得了俱乐部和球员对他的信任。
“我们非常信任双哥,把我自己交给他,放心。”杨昊这样评价着,“双哥就像一位老大哥,对我们的照顾太周到了。”
双印却把自己的工作看得很淡,“作为我的工作就是让球员受伤后尽快恢复,为主教练在用人上提供方便。我就是一个幕后工作者,真正的明星是他们。”
队员离开很难过
这十几年间,最让双印难过的,莫过于队员的离去了。“很难受啊!最早在职业化之前,那时的队员哪有转会一说,就是一个队永远在一起。到了职业联赛开始后,有的队员要转会走,还真的很难接受。那么多年的朋友,要去外面闯荡了,我的心里很舍不得,每次队员在走之前,我们都要在一起吃个饭,也算为他送行,而我也是鼓励他们在外面好好踢。到后来,每次在比赛中碰到一起,大家都非常的高兴。”
到今天,双印仍和许多以前的队员保持着联系。“像米乐(邓乐军)、高峰他们几个还经常回来找我给他们捏捏,他们因为踢野球也老受伤。而有队员结婚也会请我去。”双印笑着说,在他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也是他人生最大的财富。
点评国安队员几最
最胆小的人:李洪政。“李洪政在扎针的时候会哭,其实不光扎针灸,就连网屁股上打针他都会哭。”
最容易受伤的人:郭维维。“郭维维的身材高、体重大、重心高、动作频率比较慢,所以容易受伤。那时侯,他总是不断地受伤。”
最不容易受伤的人:高峰。“高峰非常灵活,身体也轻,而且他的协调性很好,也懂得自我保护,因此他极少受伤。”
最贫的人:南方。“南方这小子太贫了,总是一天到晚地跟我这贫,弄得我也得跟他一块贫。”
身体最好的人:徐云龙。“徐云龙的身体素质太出色了,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天生踢球的料。”
文/本报记者 王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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