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夏天,德里克·科尔曼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那是一笔微不足道的罚款。对科尔曼这样的有钱人来说,100美元算不了什么,这位1990年的新秀状元依然是夏洛特黄蜂的主力大前锋,当时他的球队刚刚在季后赛第一轮中被76人淘汰,但那不会影响他的收入。
第36区法院的约翰·佩里法官接过那张绿票子,确认它是干燥的。时年33岁的科尔曼依然矢口否认自己曾在底特律的一家餐厅当众小便,但当时的目击证人不下数十个。这100美元并不是科尔曼接受的唯一惩罚,此前另一位法官还勒令他必须为底特律的贫困儿童开办免费篮球训练营,外加半年缓刑。
NBA球员犯事已不是新闻,但科尔曼犯事的方式却算是最有创意的之一,在此之前,还不曾有哪个身高2.08米的黑汉在一家高档餐厅里当众方便。一年后科尔曼被换至费城后,曾在无意中哀叹道:“真不幸,在现代社会里我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科尔曼说的是自己的球员身份带来的诸多不便,但他的话完全可以被曲解。在15年的NBA生涯中,科尔曼曾因酒后驾车、行为不检、非法侵入、故意伤人等种种罪名惹上是非,而1999年8月7日凌晨的“小便事件”注定是其中的华彩乐章。
位于兰多夫街1435号的芭蕾餐厅是一家高档的意大利餐厅,据该餐厅的经理拉尔夫·阿波尼回忆,科尔曼是与轻量级拳手托马斯·赫恩斯和当时的步行者后卫杰伦·罗斯一道到餐厅就餐的。这三个底特律同乡喝了不少龙舌兰酒,当醉醺醺的科尔曼要求再来一瓶时,侍者有礼貌地拒绝了他。
接下来的故事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来自阿波尼、所有在场的侍者和顾客,他们向警方宣称科尔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餐厅的西南角走去。在那里,科尔曼停住脚步开始小便,尿液在餐厅的高档木地板上四处流淌。芭蕾餐厅报了警,并要求科尔曼赔偿2.5万美元。
“我怎么会做那种荒唐事?”科尔曼事后说,与他在一起的赫恩斯和罗斯也替他分辩,称科尔曼当时把一杯酒泼在裤子上,他只是想站起来擦裤子。负责调查这一事件的本尼·拿破仑警长回忆道,科尔曼在接受警方的现场询问后,就与同伴跳上自己的本特利敞篷车扬长而去,正在为这桩咄咄怪事暗笑的警察竟忘了因酒后驾驶给他开罚单。
在近一年的调查和审判后,科尔曼终于招架不住了,他委托自己的律师詹姆斯·芬博格向法院宣称自己“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并表示对芭蕾餐厅的指控放弃答辩。不过芬博格也对法庭的判罚尺度提出了异议,他声称科尔曼刚在社区服务中掏出20万美元,为哈金斯中学翻修了篮球场和网球场,因此对他的处罚应酌情减轻。
科尔曼的放弃答辩无异于认罪,4年后他回到自己的成名之地底特律,还以38岁“高龄”卷入去年11月奥本山宫那场轰轰烈烈的群殴,并被联盟停赛一场。直到1月5日被活塞放弃,科尔曼只为家乡球队打了5场比赛,他留给这座城市的更多回忆,还是那个当众解裤子撒尿的恶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