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国球迷来说,冠军杯的时段不太妙。比赛时间晚曾被认为是西甲在中国影响力受限的一大原因,可西甲毕竟还有深夜12点或1点的比赛可供选择。冠军杯则不然,由于都在周中进行,必须等欧洲人下班后方在黄金夜场开踢,这已是中国的凌晨3点45分(夏时制为2点45分),对于第二天要上班或上学的中国球迷来说,这真是痛苦的煎熬,难怪转播冠军杯的电视台多抱怨收视率低,广告不佳。但就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冠军杯仍然在中国树立了优良口碑,错过比赛的球迷在次日了解赛况的热情,颇有点像世界杯或欧洲杯时。
今年正是冠军杯诞生50周年。上世纪50年代,是欧洲抚平战争创伤、走向团结一统的时代。1951年,法德意比荷卢六国成立欧洲煤钢共同体,1957年六国签署《罗马条约》,1958年正式成立欧洲经济共同体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欧共体雏形已定。足球圈也受到大气候的影响,法国人在参与倡导欧共体的同时,也致力于足球圈的融合。1954年,欧足联诞生。1955年,冠军杯创始。1960年,首届欧洲杯举行。
欧盟是一项令人称奇的成就,令国人汗颜的是,欧盟成员国间的壁垒,很多时候甚至小于我们省与省之间的地方保护。冠军杯对于欧盟也有绵薄之助。欧洲球迷随队远征的热情远远超过其他洲的球迷(中国球迷显然是没有兴趣远征西亚的),每逢冠军杯来临,大批球迷在国界间流动,这种大范围接触必然增进各国间的了解。而充分的沟通,总是一切联盟稳定存在的基础。
冠军杯影响着欧盟,欧盟也影响着冠军杯。正是抱着“欧盟成员国间劳工可自由流动”的法律条文,欧盟在10年前出台了“博斯曼法案”,从此球员合同到期后可自由转会,欧盟球员也不再被视作外援,这让顶级联赛的豪门可以满世界地低成本搜刮球员,组建“黄金阵容”。
另一个标志性事件是,从1992—93赛季起,冠军杯改成“冠军联赛”,这是掘金行动开始的信号。1997—98赛季起,顶级联赛可有两队参加,1999—2000赛季后,顶级联赛名额更放宽为最多4队。虽然部分保守派对放低门槛的做法痛心疾首,但新赛制增加了收入,也催生了更多的“豪门”。与国家队不同,俱乐部可以随心所欲地取长补短,组建多国部队。如今每届冠军杯有实力争冠的顶尖球队超过10支,而欧洲杯顶多五六支,世界杯加上巴阿也难达到10。冠军杯的水平,已不在欧洲杯和世界杯之下。
过去的战术革命多由世界杯或欧洲杯带动,现在,冠军杯也成领路先锋。2000年,3支西班牙球队杀入冠军杯4强,法国队也夺得了欧洲杯,他们一同推销了新阵型“4231”。2004年是冷门之年,穆里尼奥的波尔图与雷哈格尔的希腊同样以三后腰的“433”登上欧洲顶峰。倒是2002年世界杯乏善可陈,什么也没有给我们留下。
巧合的是,在冠军杯改头换面的世纪之交,欧盟也迎来了历史性变革。1993年,马赛夺得首届冠军联赛之年,《欧盟条约》开始生效,欧洲共同体改称欧盟。1999年,曼联从改制中受益,成为第一支以联赛亚军入围夺得冠军杯的球队,同年欧洲银行间也开始以欧元为结算单位。2003年,欧盟来了个冠军联赛式的大扩军,从15国陡然增至25国。虽然冠军联赛和欧盟的扩容同样饱受争议,但欧洲人已不会走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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