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近两年中国足球大环境的恶化,足球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曾几何时,辽宁有张引、庄毅开的几所足球学校,但现在只剩下高丰文足球学校还在坚持。随着足球热的降温,足球学校的生源大幅度减少,高丰文足球学校的学生数也从巅峰时的200多人减少至100多人,但高丰文表示只要还有一名学生,他都要坚持下去。
高丰文的经济观
收费:15000元/每年
教练工资:3000元/每月
广告投入:0元
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孔子
“建校时因为有赞助,我们学费是4000元一年,现在是15000元一年,但每人的学费还不一样,像陈涛当年就交了第一年学费,后来因为家庭紧张我们就免除了他的学费。”
———高丰文
每年的学费大约170万元,这是高丰文足校收入的惟一来源……
高丰文足球学校在建校初期曾得到了健力宝和蓝带的赞助,最开始的300万启动资金用于教学楼与食堂的建设。虽然高丰文有许多商人朋友,但他却不是一个喜欢四处化缘的人,所以后来足球学校基本上就是自负盈亏了,而收入则完全依靠学生的学费。
10年前,每个学生的学费是4000元/年,后来由于自负盈亏的压力,曾经涨到20000元/年,当然这也在沈阳市教委的规定内,为了减少学生的负担,学校在收支能维持平衡的情况下逐步下调了学费,这两年的学费标准固定在15000元/年。学生冬训的费用是另收的,大概每次在2000多元。这样的学费标准也是因人而异的,如果学生确实是家庭困难,学校会酌情予以减免,陈涛便是一例,他除了第一年交了4000元学费外,学校就没有再收过他一分钱。如今学校共有100多个学生,每年的学费收入大概有170万元,而这就是学校所能支配的惟一收入了。
“有些钱你是动不了的,比如学生的伙食费,一定要保证学生的营养,老师的工资也是不能拖欠的,真正能花的活钱就那么一点。”
———高丰文
学费中固定的一块是伙食费,高丰文规定这些钱是不能动的……
收入不多,好在高丰文足球学校的支出成本控制得不错,学校还能正常的运转下去。学校所用的这块地当年是辽宁省建设集团的,高丰文选中它也是因为不用当时付费,但后来学校有了点钱就马上把它买了下来,300万元的土地费分期付款也差不多还完了。现在回头看这无疑是明智之举,因为现在不用为此支付费用了,而昂贵的土地费用恰是许多足球学校最后倒闭的原因之一。
学校的基础设施都是自己的,除了维护费用外也不用太多支出,学校要花的钱还是在学生身上,每年学费中有固定一块是伙食费,高丰文规定这一部分钱是不动的,必须保证学生吃好;请的足球教练工资是3000元/月,文化课老师则是按课时付费;由于从来不做广告宣传,所以学校也没有什么公关费用。学校每年都有一点点财政盈余,但高丰文也不会将钱存入银行,而是用于学校基建,比如这里栽点树,那里建个花坛,近期最大一次改建就是建了一个独立厨房而与餐厅分开,以免油烟飘入孩子吃饭的餐厅。
由于有钱就花,所以虽然学校办了10年,但其账户中却没有多少存款,不过高丰文并不介意,他认为学校不能只重规模而不重环境,所以只要多出一分钱,也要用于改善学校环境上,给学生一个好的条件成长。
“我们现在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对于未来也很难预测,如果有一天我的足球学校也搞不下去了,那肯定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外力的原因,是这个足球大环境的原因”。
———高丰文
学生逐年减少,但高丰文坚持不招不符标准的学生……
虽然高丰文足球学校还能够维持自己的正常经营,但足球大环境的恶化已经开始影响到学校的生存,虽然现在已经是5月份了,但下一届招生却还没有影,高丰文自己也不知道今年能招多少人,但学生每年都在减少却是一个事实。
在沈教委函字[1995]69号文中,高丰文足球学校的招生规模是18个班540人,其中可以招小学毕业生12个班360人,可以招初中毕业生6个班180人,在宁缺勿滥的原则下,高丰文足球学校其实一直是缺额,而在其他足球学校倒闭时,曾有一批“失学”的学生想进入这里,但学校只是选取其中的少数几个苗子,高丰文表示绝不会为了增加收入而招收不符合标准的学生。
对于生源的不足,高丰文虽担心但并不害怕,他表示只要有学生学校就要继续,如果有盈余还是要花在学生身上,只要还有学生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反正自己办足球学校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既然选择了就不会退却。
注:束脩为古人送给老师当做学费的干肉。
■倒闭足校样本2
毅智足球学校
生于:上世纪1996年
卒于:本世纪2004年
校长:庄毅(前国奥主力)
还是在今年年初国青队广东清远集训的时候,冯剑明曾经与记者聊起过他关于中国足球学校的认识。
“不是我保守怀念传统,但是我依然认为在中国目前的情况下,由各地体委牵头的业余体校应该存在。”一直坚持与国家教委合作,却至今没能与教委达成任何一致的冯剑明反复强调这一点,“1997年之后,可以说一夜之间有千万所足球学校冒出来,可是又是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为什么?这些足球学校谁在办?谁在负责?”
用奥迪A6的外壳装着A8内胆的庄毅,因为其毅智足球学校闹的那场官司,可以说比这位“辽东快马”本人在中国足坛造成的影响还要大。
目前以生意人身份居住在深圳的庄毅至今谈起毅智足球学校的倒闭,依然非常激动。庄毅认为他一心一意想搞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足球学校,给来上学的孩子一个练足球的机会,“同时不能像我们这一代那样,除了足球什么都不懂!”于是毅智是当时惟一一个把文化课放到极高位置的足球学校。
可是事与愿违,毅智足球学校里大部分没有文化基础的足球教练们,完全违背了足球学校的初衷。毅智足球学校同样维持了不长时间,也匆匆关张大吉。中国足坛只不过又增加了一批没有足球才华,更无文化基础的少年人。
欧美足校·内部构造
青训学院与纯业余并存
在西方国家,足球学校大致包含两个概念:准职业化的青训学院,以及纯业余性质的足球学校。
两者之间虽然存在本质区别,但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业余足球学校中冒尖的小球员,大多会得到在职业俱乐部试训的机会,进而进入到后者的青训体系之中。
选材方面,由于业余足球学校以盈利为目的,因此在选材上基本上是“广招天下英才”。
只要你是喜欢足球的青少年,并且家中具有一定经济条件,你便可以在足球学校中拥有一片自己的天空。
反观青训学院则承担着为俱乐部培养后备人才的职责,因此在遴选球员方面讲究“精益求精”,并不惜从其他地区抢夺有潜力的年轻球员。
在训练模式上,自然是青训学院更为正规一些,在训练场地和师资构成方面,他们基本会采用俱乐部的现有资源,已接近准职业化的水准。不过业余足球学校也有自己的高招,他们往往也会聘请一些知名球星前来指导训练,并以此作为招揽新生的一大卖点。
学费方面,业余足球学校与我国的情况很是类似,收费大多较为高昂,出身贫寒的青少年基本上很难问津。
而青训学院的收费却是相当低廉:家长只需要承担必要的生活费和交通费,其他训练所需费用一般由俱乐部承担。
这是由于当一个孩子进入足校学习后,他的家长将与俱乐部签订一份合同,表明了将孩子交由后者培养的意愿。俱乐部因此也将培养收益和风险一并承担:一旦日后成才后的球员将被转卖,俱乐部将优先获得受偿的权利———正所谓“球星加工厂”,鲁尼等人的成长之路便是如此。
无论是青训学院还是足球学校,文化课教育都是优先要保证的基本条件,至少在义务教育的基本责任方面,学校必须承担起相应职责。而在走出足校后的归宿方面,青训学院一般也会与当地的社区组织合作,为学院提供必要的就业指导。(朱明 舒非 孙晓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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