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还愿、祷告、求签;上帝、佛祖、玉皇、王母……
一直觉得,运气这东西,不会是无缘无故地就落在你脑袋上。天上可以往下掉馅饼,天上也可以往下掉刺刀。但前提条件是,这馅饼或者刺刀,都要用足够的耐火耐高温材料包装,否则落下来也会是一圈焦碳,让你穷极一生也研究不透,这东西到底是上帝吃剩了给你的施舍,还是外星人在大气层外就地野合。
小的时候好读史,没事从司马迁翻到吴晗,再从吴晗翻回司马迁。得出的最大结论就是,所有那些发达的,苟富贵的,都是些运气好得不能再好的拣到馅饼的人。如此这般,来回几度,搞得自己总是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因为我从没听说自己出生时满室红光,也没听说过自己曾经在嘴里含过缅甸刚玉,甚至于耳朵也不够大,没法当被子盖。
后来偶然间又看到书上说,其实耳朵大的并不都能当皇帝,比如太平洋那个小岛上的女人,就喜欢把十斤重的秤砣拿来当耳环,结果看上去都跟猪八戒有点远亲的意思。看到这里,免不了怦然心动,开始妄想:达则孔明,穷则渊明,姜子牙82岁当了丞相,杨振宁35岁拿了诺贝尔文学奖;说不定明年天下大乱,狗屎运,我还可以坐上直达凌烟阁的电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住我楼上的,不是嫦娥就是上帝。住进去之后,关门拉窗帘,面壁点炮,干什么谁都管不着。
问题在于,不管是阁楼也好,花花公馆也罢,总归是要用银子支撑,现在又不是往昔那种年月,写一首“杨柳岸,晓风残月”就可以走遍天下,随便兑成银票支付嫖资,所以,不管梦着做孔明还是做渊明,最终都还是要面对赵公明。没有他老人家点头,英雄也狗熊。
关于这一点,这个世界上应该有个叫弗格森的农民体会比我深。其实他们家当年可以算是个地主,但现在被骗子套牢了,所以足总杯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家道中落的先兆。尽管这其中并不排除我作为阿森纳球迷对他们的傲慢与偏见,但这支队伍的运气之差,也的确是无可辩驳的。曼联球迷的表现的确比阿森纳要好很多,但没有那尊奖杯,曼联球员此前所说的一切,都与痴心妄想的我,没什么区别。
既然天上掉馅饼是有条件的,那么曼联拥有糟糕的运气,自然也得是诸多条件共同决定的结果。事实上,这场比赛的结果,在赛前就已经可以决定了,比较一下双方各自的正面和负面新闻,不管横看还是侧看,不管是成岭还是成峰,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曼联人能赢这场比赛。因为,他们现在,其实比阿森纳还穷。
既然穷了,那就做渊明吧,老陶当年不为五碗白米饭当县长秘书,愤而辞职;弗格森也不为小小足总杯亚军,上台领奖。只可惜,陶渊明的中国田园里可以写诗,弗格森的苏格兰田园里只有牛吃草。
最近就着星战3的热乎劲儿,明珠台也开始播《星球大战》系列,昨天播的是第一集《新的希望》,希望弗格森也能看到,要不,等阿森纳的球场盖好了,球迷们却找不到老特拉福德,那就真会了无生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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