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以稀有为贵。被周杰伦哼哼哈哈过的伊斯坦布尔昨夜惊醒一滩鸥鹭,原因在于一出旷世罕有的大戏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一支球队的发迹、崛起、兴旺乃至复苏都必然需要几场可资留芳、可供镇静的“演出”来作铺垫或标志。贝尼特斯“命泛”暗香关键在于他不仅能把规矩的历史改写成方圆迂回的童话,同时还能让安徒生的境界与司马迁的史笔水乳交融———在藤枯树倒多年的安菲尔德,过程是轻,结果是重。霍老爷当年不分轻重致使“红军精神”陷入混沌,贝氏入门后的高明在于其不急于从轻重两者间“概念化”的提纯,这与其在梅斯塔拉的作风一脉传承———将意志注入战术,让感性装潢理性。这样的足球好看,又不嫌稚气。
6分钟,用时间观念去解构这6分钟肯定会得出偏狭的结论。我终究认为若按时间或比分去拆卸这场比赛的全程是粗陋甚至买椟还珠的方法。克鲁伊夫妙语云:“足球比赛中,能够持续90分钟的不可能是绝顶的技术和出色的战术,惟一能够确保的是信念和气魄。”由于这是一场开球不足60秒就有进球的决赛,所以“红军”在前45分钟获得的0 3不是意志溃散的成果,而是重新认识意志、修正策略乃至抛弃包袱的一段心路历程。
60多年前运用“闪击战术”令苏联红军猝不及防的纳粹德国曾“只差一步”就可爬上莫斯科的红墙,但那段充斥牺牲的日子也正是苏军汲取教训、酝酿反扑的“储蓄期”———所以“红军”昨夜也可以在后80分钟时间内连续打赢三大战役:杰拉德头球破门宣示“莫斯科保卫战”迈出了胜利首步,斯米切尔和阿隆索的连续进球则标志“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成为全局转折点,直至杜德克用双手“攻克柏林”———这一夜的利物浦男儿,没有放弃,没有崩溃,他们卧尝苦胆,终于后发制人!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谁都不必去掂量贝尼特斯与穆里尼奥两位“妖帅”的深浅,昨夜只需要歌颂贝尼特斯的价值千金。或许今日仍不到给他的“英西合璧”加盖“合格”印章的时候,但今年丢失已久的“红军精神”确实经他的妙手栽培后又回春植入了安菲尔德的心脏。我相信这绝非一次短暂的“回光返照”,他也许比当年贝尼特斯接替库珀之后献给梅斯塔拉的盛世年华还要长久。别忘了在昨夜之前早有两场“铺垫型”的“表演”在铸造着红军的意志。首先在英超第15轮,“红军”于主场2 1击败阿森纳,比分本不足为奇,但过程却荡气回肠。小将梅勒在最后2秒中用一记不可思议的远射锁定胜局,这样的场景在霍利尔时代绝对是可梦而不可求。次一场就是冠军联赛小组赛末轮主场3 1逆转战胜奥林匹亚科斯队。“红军”在先失1球的逆境中奋发图强,贝尼特斯巧夺天工的换人技巧更激发了核心球员的斗志,三粒进球个个超凡脱俗,安菲尔德如同回到了1977年冠军杯1/4决战逆转战胜圣艾蒂安的那一光辉时刻。
如果昨夜的决赛对于“红军”而言依旧是“铺垫型”的“大片”,那么这也将成为“铺垫三部曲”的终极。安菲尔德的新钢铁已经练成。明天的明天,利物浦试问欧洲知否、知否———一切皆因红肥绿瘦! 江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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