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矛头对准游牧说--学者韩茂莉在《历史时期草原民族游牧方式初探》中描写北宋时期契丹族的生活:“马群动以千数,每群牧者才二三人而已,纵其逐水草”、“羊以千百为群,纵其自就水草,无复栏棚,而生息极繁”。这种情况让北宋使者大为钦羡。
可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究竟是“游牧”还是“农耕”重要?究竟是“放养”还是“圈养”?在这类问题始终纠缠在一起,一时难辨是非。被“放逐”到德国的中国青年队遭遇了同样的诘难。
据透露,国青队(前身为08之星队)的组建最初是中国足协为了备战2008年奥运会的方案之一,在寻找合适的人选以及集训地点的时候,德国人主动找上门来。巴特基辛根市承诺为中国足协无偿提供训练基地和诸多教学服务。在中国足协财政预算捉襟见肘的2005年,这显然是一举两得的办法,所以中国足协很快答应了德国方面的方案。“逐水草而居”,是游牧部落的一个最大特征。中国青年队远赴德国,决策者看中的正是当地的优越设施、先进的足球水平。
可是,在某些专业足球人的眼里,德国虽然一直是足球强国,但是其青少年培养体系并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把集中了国内大部分精英球员的国青队完全交给德国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冒险。
在中国足协最初公布国青队名单的时候,山东鲁能俱乐部居然创纪录地有8名球员入选,鲁能俱乐部立即公开提出了对于国青队集训体系的质疑,认为与其让球员们到德国去闭门造车,还不如在联赛中得到实战锤炼。
鲁能俱乐部总经理董罡还拿鲁能俱乐部在2005年中超联赛、足协杯、中超杯、亚冠联赛的实例说事,认为球员在俱乐部一年能打45场左右的比赛,这是在德国所不能企及的。很多俱乐部老总都对球员在德国究竟能学到什么东西表示怀疑,他们认为,只有联赛才是锻炼球员的最好途径。
山东队主教练图拔称自己想不通,他说:“我认为年轻球员最好的锻炼方式是在国内联赛。我们有联赛、有杯赛、还有亚冠联赛,他们应该能得到充分的锻炼。在我们队中,很多入选球员都是主力,不需要培养了,他们有这么多的比赛机会,进步肯定很快。”
“德国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还不清楚,对这些正在经受锻炼的球员来说,去德国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图拔提出了他的警告。
球员出身的林乐丰则从专业角度提出自己的疑问:“上届国家队的时候,足协提出中国足球未来风格是技术加速度,要学习荷兰足球,还请了个荷兰教练。现在又改成了德国足球,而德国足球的风格是比较粗犷的,它是否符合中国球员的身体条件和素质,足协应该好好考证一下。”
确实,关于集训制度的讨论,基层俱乐部的质疑声浪早已经从国奥队2004年惨败开始就一浪高过一浪。虽然鲁能俱乐部公开抵抗足协更多地是从自身利益方面考虑,但这也是一个可以让人理解的理由,毕竟像周海滨、崔鹏等这样已经在联赛中担当主力的球员的离去对于一个俱乐部来说无疑是釜底抽薪。
当然,在中国足协的强硬态度及相应的补偿措施之下,这次矛盾暂且被“扑灭”了,但疑问却始终存在。 作者:晨报记者袁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