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触到“狗仔队”这个词,应该是从港台电影和音乐席卷大陆市场时开始的。在我们的理解中,这个《新华字典》里查不到的词的意思是:为了挖掘明星隐私或焦点新闻事件的幕后消息,惯以实行跟踪追击、死看死守等战术,并以此为业的记者们的统称。
有明星的地方就有“狗仔”。随着08奥运的日益临近,体育新闻的风头正逐渐压过娱乐新闻。于是以娱乐圈为根据地的“狗仔队”正在势不可挡的向体育圈蔓延。而他们抢滩登陆的,正是中国体育界是非最多、“星”最牛的足球圈。
“狗仔队”正式大张旗鼓的登上中国足球的历史舞台,其标志性战役当数不久前发生的中国足球掌门人的更替,也就是谢亚龙的上任。由于中国足协前所未有的到位的保密工作,使得这次足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的工作交接演变成了一则爆炸新闻。同时也打了全国八千足记一个措手不及。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新闻,全国的各路足记一时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了阵脚。情急之下,惟有对新闻的中心地带实行围攻。于是,记者们不约而同的聚首在中国足协、国家体育总局、田管中心(谢亚龙原来的岗位)等处,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守株待兔。于是很多的信息,当然也包括谣言,也就在这些地方流动着,并以这些地方为中心、以最快的速度向全国范围内传播着。
也就在这一夜之间,中国的足球记者实现了历史性的转变——从体育记者向“狗仔队”的转变。中国体育圈首批正式的“狗仔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组队。
“狗仔队”在讲究绅士风度的英国臭名昭著,因为他们逼死了戴安娜。而在中国足球圈里,“狗仔队”似乎不是个贬义词。是多少奋战在中国足球采访第一线的记者,在与中国足协以及各级国家队和地方队的长期斗争中,以执卓的消磨自己的青春为代价,充分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骂的精神,才打造出今天这样一支训练有速的“狗仔之师”!
此后的几天里,从清晨到深夜,总有一些怀揣着各种拍摄设备的人聚集在足协门口。某网站因为在某天的清晨最早到达足协,而拍摄到了谢亚龙上任第一天的独家视频。面对如此得来不易的“独家”,网站的年轻记者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与此同时,谢亚龙的庐山真面目以及他的坐驾——一辆兰色的POLO车成为了当天最炙手可热的新闻。对此,那些值早班的“狗仔”们功不可没!
由于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和与“狗仔”周旋的经验,早上中了埋伏的谢亚龙在下班时又被跟踪。于是,第二天一早,“狗仔”们便把战场转移到了谢亚龙家门口。后来,这样一则无法证实的段子广为流传:当大批记者对正在睡梦中的谢亚龙一家,以轮番敲门的方式进行“叫醒服务”的时候,已经插翅难飞的谢亚龙亲自对门外的人们说:“谢亚龙不在家,你们走吧!”
后来,谢亚龙实在招架不住“狗仔“们的“贴身”采访,而扁桃体发炎了。有一天午休时,他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与中国足协一箭之遥的体育医院输液。但是,他显然对与“狗仔”的长期斗争依然缺乏足够的准备。“狗仔”中的精锐部队在中午也没有休息,于是又有几个报社的记者全程了陪同谢亚龙在体育医院输液的全过程。估计在谢亚龙的看病历史上,还从来没有陪同人数如此众多的记录。
而这件事情的幕后还有故事,并且我要负上一定的责任。因为当天上午我从深圳方面得到了国家队新帅朱广沪将要在下午面见谢亚龙的消息。由于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便向一些报社的哥们打听。虽然他们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但却从我这得到了“小道消息”,于是第一时间赶到足协,他们等的朱广沪没有来,却意外的拣到了谢亚龙看病的新闻。而我,由于当时还对这种蹲坑死守、犹如“的哥”“趴活”的工作方式认识的不够深刻,也有可能是端惯了电视记者的“身段”,总之始终没有加入到“爬活”的行列中。因此,作为新闻散布者的我却错过了该拿到的独家新闻。
直到那天,我看到《体坛周报》以“专业”著称的“名记”冉雄飞的文章,称他独自苦守到深夜终于等到谢亚龙下班,并且对他说了几句实际上毫无实际意义的话。但是他的执卓毕竟等来了谢亚龙的开口,从这个意义上讲他绝对没有白等。同一天,我又在电视新闻中看到了冉大哥的身影,在鹅毛大雪中,冉大哥和其他兄弟们一起苦守在足协门口,丝毫看不出“名记”的架子。那一刻,我真的被感动了。连冉雄飞都“狗仔”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狗仔”!
于是,我加入了那群被“逼上梁山”的汉子。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足协可以打开门,欢迎我们进去,让我们通过正常的采访渠道、在正常的环境和心态下去进行我们的采访工作,我们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又有谁还会如此苦苦强求、苦苦追问!
昨天下班回家,车行至足协马路对面的大宝饭店,我忽然看到两个中央台的哥们带着“家伙”和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人站在大宝门口。我本能的立刻停车,跑过去追问:又出什么事了?!中央台的哥们哈哈大笑说:“你是盼着出事还是怎么着啊!我们在这拍一个球员的采访,什么事都没出!你没打电话满处散去吧?”
唉,我们都被中国足球折磨成什么样了!(王亚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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