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兰世青赛官方秩序册上,介绍中青队一页的配文照片是董方卓。一年半前以350万英镑加盟英超豪门曼联俱乐部的这位大连小伙,本该是中青队里最耀眼的一颗“星”。
中青队和巴拿马队的最后一场小组赛期间,一位荷兰记者四处向中国同行打听着董方卓的事情:“他难道不是你们队最有名的球员吗?为什么他只能打替补?”
在中青队主帅克劳琛讲究整体的战术体系中,不擅防守、特立独行的董方卓被摒弃于外,克劳琛曾公开宣称,董方卓只具备20分钟的比赛能力。以至于直到现在,董方卓在本届世青赛上累积出场时间不到半小时。
“星星”没有闪耀出应有的光芒,董方卓的神情有些落寞。
“灰姑娘”故事翻版
董方卓出名的轨迹属于典型的“球未红,人先红”,这一切缘于曼联的名气。两年前,董方卓默默无闻,或许他还在埋头寻找着自己的水晶鞋,而当他的名字和曼联发生联系时,在2003年年底董方卓一下子成为中国足坛炙手可热的爆炸式人物。
事实上,在此之前身为前锋的董方卓还从未在中国联赛中进过球。2003年甲A联赛开始后,董方卓曾有几次替补上场的机会,但他的上场时间却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在甲A赛场上看不到他的身影。
就在球迷开始淡忘这个年轻人时,突然之间传出董方卓将赴曼联试训的消息。之后他犹如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曼联竟以350万英镑的天价签下了这位只能算资质尚佳的年轻球员。
这其中,除了媒体报道的曼联主帅弗格森看中董方卓的潜质外,中国广袤的足球市场同样是不可忽略的因素。曼联俱乐部看到,它的同城兄弟曼城因为拥有一名来自中国的球员孙继海,使其比赛在全球拥有两亿观众。这是个庞大的数字,无法不令曼联动心。曼联签下董方卓,等于获得一把开启中国市场的钥匙。
今年下半年,曼联将接连访问中国香港和北京,董方卓按合同规定必须上场献艺,正是这种商业化合作的体现。可以这么说,董方卓目前聚敛的名气,和他本身的实力其实并不般配。
心里攒劲表现自己
在克劳琛圈定世青赛名单时,董方卓的名字差点被德国人划去。经过中方教练的坚持,他才得以继续留在中青队,不过他始终无法获得主力席位。克劳琛将他定位于“奇兵”,对外理由是“伤病”,但记者从董方卓处了解到的信息是,他完全可以打满90分钟的比赛。
高出其他队友一大截的名气成了小董的负担。一方面,他竭力想表现自己,以证明自己并非浪得虚名,另一方面,克劳琛却不给他足够的时间。两者差异使他一度心情烦躁,第二场小组赛董方卓看到克劳琛已用完替补名额,恼火之下一脚踢向矿泉水瓶。这个镜头被众多记者捕获并加以描述。
董方卓对记者说:“我心里确实有点急,我放弃欧洲联赛赶到这里来,就是想为祖国贡献的,但‘老头’给我的上场时间太少了。”世青赛结束了三场小组赛,留给董方卓的时间不多了。
最近几天,董方卓也一直在和领导、教练沟通,他心里攒着一把劲,希望在之后比赛中能获得更多的出场机会。因为他知道,欧洲各俱乐部必将派出众多“星探”来到世青赛“探星”,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舞台。
不承认自己是“星”
董方卓清楚自己的处境,除了名声以外,他的能力并不比其他队员突出多少。即便不是,至少目前还没有体现出来。所以,董方卓尽力使自己保持低调、平和,他不承认自己是“星”,他说:“其实我们队很多队员实力都很平均,只不过我的运气比较好而已。”
的确,他的运气足够好,站在曼联的肩膀上,董方卓无疑取得一条比其他中青队友更接近成功的捷径。记者在和董方卓的交谈过程中,时时能体会到他话语中流露出的优越感。
在国外,董方卓过着一种和其他球员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他的饮食起居必须自理,和外界沟通成为最困难的事情,而教练意图只能靠自己揣摩。董方卓在向记者描述国外训练时说:“国外教练在训练前只谈一些大方向的问题,他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目标,而细节方面只能靠自己发挥了。这不像中国教练,如果中国教练对你有什么具体要求,他会把你单独叫出来和你私下里谈。”
虽然董方卓目前效力的比利时安特卫普俱乐部(曼联将他租借至此)对U20球员有具体规定,譬如晚上10点以前必须回房东家、不能喝酒、不能抽烟等等,不过相对国内的封闭式管理,国外俱乐部的氛围仍轻松很多。“这是个环境的问题,这样的环境下我也不会出去乱玩的,每天的训练任务很重。”
董方卓说:“不管怎么说,国外的足球环境肯定要比国内好,我还需要在国外联赛多磨练几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始终不肯回答成名成星的话题,他说:“等过了几年后,你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到了那时候或许我可以回答你了。”(袁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