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韩剑报道 15日,10名上海女乒球手在上海上演了一出现代版“娜拉出走”。由于不堪教练的处罚方式,她们选择了“集体大逃亡”。
15日训练前,女队主教练归震琪照例为未进行乒超比赛的队员安排四组广播体操(“八拍”)。但在准备活动时,归震琪发现队员少做了一组,这引起了他的不满。
当晚6时至10时30分,归震琪命令队员沿着东方绿舟体训基地的淀山湖跑步,“从白天跑到天黑”。但队员的态度还是无法让归震琪满意,一圈下来近5000米,比规定时间慢了两三分钟。
于是,16日凌晨6时的早操改为继续长跑。但第一圈跑完,归震琪仍然摇头。“你们准备一直这样跑下去吗?”听到归震琪的警告后,很多队员感觉“天都快塌了!”(在14日,已经有队员被罚跑了30圈。)
8时正式训练,归震琪毫不留情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队员也开始酝酿“叛逃行动”。在跑到一半时,她们离开了训练基地,并关掉了手机。等站在原地的归震琪发现形势不妙时,上海女乒已经集体失踪了!
16日下午,有家长发现联系不上自己的孩子,立即向基地要人。在论理过程中,一名家长一时情绪失控,操起了桌上一只烟灰缸……归震琪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随后,归震琪头部被缝了6针。诊断结果显示:患者有轻微脑震荡,并伴有抓痕。
17日晚10时,在出逃十几个小时后,10名选手终于回家。但包括国家二队队员姚彦在内的队员表示,目前拒绝归队。
老归保持沉默
18日上午,头裹纱布的归震琪静静地坐在上海绿舟训练基地院长办公室。本来,这时他应该在北京,给参加本周末乒超联赛的上海队队员们讲解战术。
事发当天,归震琪曾表示,自己将就这个事件对媒体给个说法。但在19日再次联系归震琪时,他却表示:“等到水落石出以后再慢慢说。”
据队员反映,这不是归震琪第一次体罚学生了。以前训练时,广播操做不好,他就要求队员一直做下去;动作不到位,就往队员身上抽“藤条”。“以前上海女队成绩不好,他觉得管理不紧。后来成绩好一些,他就认为是‘三从一大’的功劳。其结果是,越管越缺乏人性化。 ”有队员表示。
基地一位老教练称,归震琪是5年前接手上海女乒的,当时,上海女乒处在低谷。但在去年,他率领没有一名国手的3支上海女乒(不同年龄段)成功晋级。不过,对于归震琪的训练方法,很多人并不认同。
争议在继续
18日晚,上海市体技院副院长张孚璇在梅陇训练基地约见出走队员及其家长。但双方会谈了一天,仍然未得出一个解决的方案。
家长们的意见是:支持教练严格管理队伍,但希望教练能有针对性地做好管理工作。他们甚至搬出《运动员保护条例》、《教练员守则》,为队员维权。
但在如何看待归震琪的问题上,体技院存在着两种声音:一种看法认为,训练就应该贯彻“三从一大”的方针,教练有权对违抗者严加惩罚;持反对意见者则认为,教练员严格没错,但在方法上,“应该遵循科学的态度,并在量上进行适度控制。”
“这种碰撞属于传统的训练教育方法与新情况的范畴。不但对归指导,对其他教练也提出了考验。在新形势下,我们的教练应该怎么训练队员。”有工作人员表示。
目前,上海女乒一些队员已取得了十运会决赛入场券。家长们希望能与教练好好沟通,使队员在事业上有更大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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