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威廉二世球场出来,又过了一场比赛一样长的90分钟的等待,中青队队员终于来到GILZE-RIJEN酒店餐厅,例行公事般地填饱了肚子。就着昏黄的灯光,例行公事的“赛后总结会”紧锣密鼓地上演。“错误由大家一起承担!”这是杨一民代表足协对失败作出的最直接的表态。对于克劳琛的去留,足协领导没有在会上正式公布。
杨一民正面鼓励
22名队员、近10位足协官员、教练组的6名成员,把堆满面包、牛肉、果汁的餐厅,挤得水泄不通。氤氲四周的奶油香气,和这枯涩的会议气氛格格不入。出人意外的是,谢亚龙和杨一民并没有拒绝记者的参与。没有任何客套,领队冯剑明发表了开场白。他肯定了全队60多天来的付出与汗水,勉励他们争取在世界足坛再展风采。随后,发言权转给代表团团长杨一民。
在中国足坛浸淫多年的杨一民,早就参加了成百上千次这种以失败告终的总结会。这位平时总爱板着脸的足协副主席,首次在中青小将面前慈眉善目地施展安抚:“球打输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性。就是最后的这一秒钟,以前的一切都断送了。感谢所有上场和不上场的队员。大家要承认我们的不足。要有错,也是大家的错,由大家一起承担;有成功,是大家的成功,由大家一起分享。在这65天中,大家付出了很多。回去以后,联赛在7月2日就要开始了,你们还是年轻球员,你们的未来是08奥运会。国奥队、国家队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克劳琛依依惜别
按规矩,杨一民发言过后,将由足协第一把手谢亚龙进行高屋建瓴的“总结发言”。但是,谢亚龙请克劳琛先讲话。克劳琛很清楚,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的训话。因此,老克先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力图保证这次告别谈话的效果。
“足球就像人生,总会有起起落落。”在李飞宇的翻译下,老克低沉的嗓音在餐厅内回响,“除了取胜、得分,还要交朋友。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交了很多朋友。你们的表现,征服了中国球迷和世界球迷的心。我很高兴,你们在过去的岁月里,充分理解了我的足球哲学。当然,作为年轻人,你们也犯了许多错误。但是,年轻人总是能够从失误中学到很多东西。希望今后你们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老克表现出了一个老人的多愁善感:“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我能够对任何人说,我很自豪能够成为你们的教练。无论今后我是否再执教中青队,我都希望你们再次谈起我时,能说上一句——我从这个德国老头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我不能让所有的队员满意,因为只能有11个队员上场比赛。请把我的祝福带给你们的家人,也祝福你们旅途平安。”
在谢亚龙的提议下,所有的在场人士,以热烈的掌声,向克劳琛为中青队的付出表示感谢。大约3/4的队员,眼眶中都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另外1/4的队员,由于没有获得足够的上场机会,则像木偶一般表情僵硬,眼里写满怨恨。
谢亚龙指出不足
在压轴讲话中,谢亚龙表扬了队员的“气势、精神和力量”,认为这“代表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勇往直前、积极向上、勇于向强手挑战”的精神。接下来,他严肃地批评了队员的不足。
“我们在逼抢的节奏上不如人家,”谢亚龙说,“这和训练水平有关。心理素质上也有问题。第一个进球很漂亮,可是不到1分钟就让德国人打回了一个。在技术上也有毛病。我一再强调,要注意克服这些小毛病,不然会出现致命的错误。”言外之意,是对杨程扑球失误提出批评。
说到克劳琛的去留、球队的训练安排等下一步计划,谢亚龙说还要回去研究:“我们回去后,将和俱乐部、教练等人研究,拿出一个08备战的方案来,报总局批准。希望大家团结一致,争取08的目标顺利实现。”
总结会的最后,在乱哄哄的回程行程安排中结束。队务郭炳炎要求全体队员上缴训练装备,“队里会给你们发两套签名的比赛服,给你们带回去做纪念。”呆若木鸡的队员们一一走下狭窄的楼梯,留下几句窃窃私语在楼道里回荡:“忙了半年多,就剩这两套比赛服……咱就这么散伙了?” (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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