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词儿,但很多时候,人不得不感慨岁月的无情。
仅仅一年前,雅典苍老的卫城见证了一股黄色旋风的平地而起,迅速席卷全世界,一个名叫刘翔的上海小伙子连同他那张自信的脸庞就这样被世界记住;同样是那年,一群清新秀丽的东方女孩在排球决赛场上掀起一股逆转乾坤的红色旋风,事隔20年后重续起当年女排的冠军血脉,让人依稀重温了那个沸腾的年代。
一年的时间,可以更改的事太多了。刘翔在连败几次后郁闷地迎来自己算不得大的22岁生日,中国女排在大奖赛上的接连折戟沉沙也足以让打着浓郁个人标签的“陈氏微笑”凝固。刘翔和中国女排还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但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光环正在加速退去。
成王败寇是种历经千年积淀的普遍心态,这没什么,我们要探寻的是在这种普遍心态外,还能不能修正一下我们的打量视角,譬如,我们能否试着去理解和宽容。也许我们对奥运冠军的崇拜太过执著,以至于从心理上接受不了他们的任何一次失败,于是即便刘翔在六站比赛中收获三个冠军,我们仍要感叹“刘翔不行了”。即便女排在大奖赛上连胜八场,在宁波连夺两冠,但人们仍在感叹“女排暴露了N大问题”。
只是人们不知道,在感叹刘翔不行或者女排问题成堆的时候,他们充当的是怎样一种角色,大家都要胜利,见不得失败,使得本来做事雷厉风行的陈忠和也开始考虑到输与赢之间的重大差别。于是他选择赢。赢就得有赢的法宝,中国女排的老将就是赢球的法宝。在女排大奖赛的分站赛上,本来是锻炼新人的大好时机,却因为怕输而不能放心地使用新人,大把的新人成天坐在板凳上看球,几位老将却不得不从头打到尾。
人相处久了,都有审美疲劳;球打久了,也难免出现心理和体力上的疲劳。越是对新人不放心,越不敢合理地换人,结果大奖赛没有锻炼到新人,反让老将们疲于奔命,要输的比赛,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这反过来又给外界口实,女排就在这种输不起但经常要输的悖论中来回,于是造成如今的局面。年轻没有失败,只是套在脖子上的枷锁难开。
(李坤军 杭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