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令我激动不已的下午。当主裁判的哨声响起时,我在高高的记者席上,与身边的所有中国记者一起欢呼。这完全脱离了作为一名记者应有的客观、中立的立场,但在这时没有人在乎什么立场,我们鼓掌、欢呼,然后怀着轻松的心情前去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我们省略了“起立”这个过程,因为许多记者到后来已经是站着观看比赛。
变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当中国队在一开场便被罚下一人,然后中国队一直被对手压在自己的半场时,记者席上的中国记者们一片沉寂。他们看多了被抹上颜色的中韩对抗,他们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所谓“恐韩”,即便是在开赛前没有哪位记者看好中国队,但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被压抑了很久的愿望,他们都希望自己能见证中国队的胜利,他们没人愿意错过这样的场面。很显然,一张红牌在开场不久便将记者心中刚刚浮起的一丝希望压到心底的最深处。
我看到了许多摄像机以外的画面,看到了赵旭日表情痛苦地奔跑,看到了曹阳在没有防守任务时的疲备,看到了李玮峰着急地斥责防守失误的队员,也看到在中国队一次成功的防守后,坐在替补席上的杨一民伸出的大拇指。
总能听到对面看台传出的加油声,尽管它们会迅速被韩国球迷故意发出的声音所淹没。直到孙祥进球时,我听到了巨大的“中国必胜”的呐喊。中国的记者们跳了起来,不在乎旁边有摄像机正对着他们拍摄。从李玮峰被罚下开始,许多中国记者站着看完了比赛。中国队的表现让他们将“恐韩症”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球队恐韩吗?
我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扭头看场边大屏幕上的时钟,频率超过半分钟一次,直到最后。
至少我认为结局是圆满的。比赛结束后中国所剩的总共8名队员跑向有中国球迷的看台的一角向他们鞠躬致谢。而我则不止一次地听到身边的韩国人说:你们打得真不错,包括韩国的记者、球场里的志愿者,还有我们的导游小姐。或许是他们给了我某种错觉,我印象中的这个下午,中国队赢了球。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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