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恶气出了一半,然后生生把它咽回去,这种滋味一定不好受。这就是昨晚男足“抗日”的故事。
但总好过所谓“铿锵玫瑰”,如果说中国男足是“遗憾”的话,那中国女足就是“蒙羞”,男足教练裴恩才对她进行的“男子化”,很像一次灾难性的韩国整形手术。要技术没技术,要战术没战术,甚至连柴禾妞式的猛打乱拼也没有了,如果一定要用“魔鬼词典”来解释现在的中国女足,就是———除了抽筋,什么都不会的一支足球队。
对于中国女足,一个天堂的时代已经过去,一个地狱的时代已经来临,但裴恩才还说:“东亚四强赛如果第四名的话,我想也不会再低了,争取早日反弹”,很幽默,因为东亚四强赛总共才四支队,它并不是“底”,你凭什么说她就要“触底反弹”?
如果田中达也没有攻进那个绝对技术流的入球,中国男足将会史无前例地成为中国女足某个夜晚的救赎者;但没有,那个入球击中了网窝,也击退了我们一解“七年之痛”的希望———那口恶气,在“爽”了一半后生生因中国足球终究的技不如人给咽了下去,让整个夜晚都有种不知是“料理日本”还是被“日本料理”的郁闷。
于是,怎样写定位中国男足的8.3“抗日”之夜成为一种尴尬———我们已经离胜利还有七分钟,但必须承认这七分钟将会像过去“不胜日”的七年一样漫长。中国足球与日本足球境界上的差距使我们没能改变历史,我们用上半身踢了2:0,然后露出粗糙的下半身踢了2:2。这是事实,如果用更有好感的类比:它让人联想起像世青赛与德国队的那场球,你似乎抓住了命运的喉咙,但却被命运的牙齿咬了一口。
这就是实力,七年的债不是一夜就能还清。
但并不因为此就哀叹“抗日的虚无”,你不能因为七年的债不是一夜可以还清就不从一个夜晚开始,“抗日”,即使不是个永远的话题也是现在必须进行而且行动的话题。虽然我已被批评为“民族主义情绪很严重”的球评人,但在面对这样一个“一衣带水”的特殊对手时,我们必须很“民族”地记住李金羽那个久违的低空俯冲,这个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的前锋很久没给国家队帅气地进球了;我们还应该记住张永海那记生猛的头球,无论是中国足球队还是“中国头球队”,能够做到先进日本队两球实在久违了。
当李金羽进球后冲到日本人前做机关枪状扫射时,当张永海显示出东北大汉的人种优势时,当三百中国球迷在场边高喊“我爱你中国队”时,你还是有一种优越,虽然“我爱你”只有86分钟,但彼时彼地它是真实的———七年以来,中国足球没有真正在球场上有这样哪怕短暂的优越感。
这一平,虽然与伟大绝缘,但你总不能去鄙夷。清高什么?卖甲醇(假纯)的吗?
不要管是日本二队还是三队,不要管济科是否对中国足球轻视小觑,以中国足球目前的颓丧之势能够逼得济科一脸阴沉地派出玉田圭司、大黑将志、三都主三大主力就是胜利。难道你还能指望什么?难道你还真以为“抗日”就是一把灭了包括中田英寿、中村俊辅在内的“全日本队”吗?
当然,对于朱广沪的整体评判还为时过早,朱广沪未见得能摆脱中国教练的通病。江湖中对他毁誉参半。朱广沪这晚也有失误,比如在对李彦的使用上他仍动了恻隐之心,比如对谢晖的雪藏也值得推敲。
一口恶气出了一半总好过彻底的忍气吞声,也许它只是一个萤火虫,也许它只是卖火柴小女孩最后的火柴,但除非你真的不去看中国足球了,否则还是给它一丝哪怕虚空的乐观。
———记住“8.3”抗日之夜,只会抽筋不会踢球的中国女足向地狱沉去,被以为已下地狱的中国男足刚吐口恶气又咽回一半,打嗝般疑似尚在人间,我们离天堂太远,剩下的,让还在琢磨“女同志生理周期”的裴恩才和“喜欢琢磨比赛录像”的朱广沪苦苦挣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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