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历史是因为无法忘记历史。60多年前,东北有一支骁勇善战的“东北风”足球队,“东北风”多次把伪满洲国的日本足球队斩落马下,这支球队里的王寿先、王政文、王少华等人后来都成了陈成达的队友,他们组成了新中国的第一届国家队。1945年抗战胜利的时候,只有16岁的陈成达刚上高一,不过当时他也已经加入了上海滩“联星”队和当时叫“甲组球会”的“精武”队,“精武”队更像是精武门,60年后陈成达在北京体育馆路的家中笑着说:“那时日本人哪里会踢足球呀?”
60年弹指一挥间,陈成达已经变成了古稀之年的老人,而日本足球也登上了亚洲之巅。陈成达把上世纪90年代初日本足球盛起的“技术革命”比喻成“明治维新”,“技术是生命,一个国家重视技术才会强大,一个球队重视技术才会成功。”陈成达百感交集地说。陈成达希望看到一个前锋能突破、中场能过人、后卫能长传的球队,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当记者年初在泉州女足四国赛采访陈成达时,这位老人就不停地向记者“唠叨”技能(技术能力),“体能有限度,技术无止境。”在陈成达的眼中,近二十年的中国足球是走了偏路,片面强调身体而忽视了技术,“当世界足球在走技术革命时,我们却在背道而驰,完全是走了偏路。”陈成达更痛心疾首的是女足,这位长期担任女足顾问的老同志在一夜之间突然发现女足由“棋手”变成了“农妇”,“1999年国际足联技术委员会还评价女足是‘在草地上下棋’,现在却连韩国都输,不是亚洲二流,准确地说应该是亚洲三流”,在看了东亚四强赛女足的拙劣演出之后,失望的陈成达几乎失语,“完全,完全丢掉了技战术特点。”
在退居二线之后,德高望重的陈成达似乎完全淡出,但上月在天津召开女足工作会议时,心系中国足球的陈成达还是冒着酷暑来到民园体育场,观看了中国和澳大利亚队的比赛,“这样下去很危险”,后来女足果不其然。这几天在大宝饭店如火如荼地召开奥运战略研讨会,陈成达并没有受邀出席,但仍然向记者询问有关会议的内容,“虽然到08还有三年的时间,但是步步都关键,一步都不能错。”
早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建筑系(同济大学前身)的陈成达同时也是足球圈里的外交家,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任亚足联第一副主席时,亲自培养了目前声名鼎鼎的亚足联秘书长维拉潘,当时维拉潘自荐前来亚足联工作的时候,陈成达慧眼识英敲定了维拉潘的工作。“东西亚对峙是亚足联长期的格局,成功是每一个细小的环节组成的;失败同样由多种因素造成。”陈成达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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