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王猛报道 当德里克·安德森裸露上身的时候,你会看到,硕大的文身挂在他的背上。
上面写着的,是这么几个字:Loyalty Is My Life,忠诚就是我的生命。“忠诚”是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找出来的一个词,他用这个词来概括自己的人生。当他决定跟火箭签约的时候,他的经纪人也在着重强调忠诚,这是安德森自己的意思,他要让即将接纳他的人知道,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安德森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比忠诚更有力量的词汇了。”
他最珍惜的是友情
在他生活的每个角落里,都能找到“Loyalty”的存在。他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就是用白金和钻石组成的这个词。在他每辆车挂着车牌的地方,都被设计成了相同的样子,上面挂着两个字“'Loyalty Louisville”。当他跟朋友在篮球馆里,玩一种模仿进球方式的游戏时,他还是用Loyalty这个词。而一般人使用的是HORSE,比HORSE多了两个字母,这除了能让游戏延长两局外,也可以让安德森多两次听到忠诚这个词被喊出口。
安德森有九个最要好的朋友,他送了他们每人一个白金的项链,上面挂着的是:Loyalty 4 Life。他像是一个痴迷者,希望把自己圈养在LOYALTY这些字母编制的笼子里。
斯图尔特,安德森九个朋友之一解释说:“我想这和他的童年有关,那个时候,他身边的人抛弃了他,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这个词对他意义如此重大。”
在如此一个金钱利益的社会中,安德森越发地觉得,能留住一些东西是多么的重要。当他在马刺效力的时候,主教练波波维奇一度对安德森带着13个人跟随他到处走的情况非常不满,“一个人怎么需要这么多助手呢。”可安德森的反应是:“他一点也不了解,我为什么会像今天这样。”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年幼时的好朋友,他对他们有些不可改变的忠心。他要让这些,在他儿时就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享受到自己篮球天赋所带来的一切。
在安德森的这帮朋友之中,有个叫做吉米·辛普森的。他是安德森的私人体能教练,负责监督他的健身情况。辛普森因为携带毒品的罪名,曾经在监狱里呆了六年的时光,此外在他的档案上还写着这样的劣迹:家庭暴力,偷窃……
可是并没有因为这些,安德森就不在和他来往。安德森选择忘记,也帮助自己的朋友忘记这些事情,在他的记忆里,他只知道,辛普森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给了他多少帮助。在学校的时候,辛普森经常接送安德森上学,给他买夏威夷果汁,然后两人一起出去吃东西。辛普森回忆说:“那时候他最喜欢吃的就是MOBY DICK鱼了。于是,安德森用紧紧地拥抱欢迎了这位从监狱里出来的老朋友,辛普森激动地说:“他没有看不起我。”
安德森说:“我会给他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曾经帮助过我的人,都将和我站在一起。”在感恩节的时候,安德森会把火鸡送到穷人手里,把成箱成箱的衣服送到无家可归的人手里。他把比赛的门票送到孩子手中,甚至派辆豪华加长的轿车把他们带到球场。
在他的长远计划中,他想为那些穷人和孩子们建一个庇护所,而名字就叫做:德里克·安德森学院,那里将给所有人提供帮助。一个人如果困了,他能在这里找到床;饿了,可以找到食物。安德森希望那里是可以彻夜为人们提供服务的。
他也希望享受家庭温暖
尽管他如此尽心地服务社区,可在心里始终有个结,在他给别的家庭带来欢乐的同时,他自己却并不快乐。有时候,他也想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于是,他原谅了父母,在路易斯维尔的大街小巷里穿行,找到了他们。
“我就是想找到他们,想看看曾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尽管他们曾经伤害过我,曾经做过错事,可如果上帝可以原谅我曾经的错误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的。”
那是2000年的夏天,安德森带着自己的朋友,在路易斯维尔到处逛。因为有人告诉安德森,他们曾经在附近看到过他的父亲。
安德森回忆说:“我在纽博格找到了他,那时候我们几乎已经找了一天,太阳都快下山了,我终于看到了他。其实应该是他先看到我的,当时我开了辆蓝色的敞蓬美洲虎,他从公寓走了出来给我一个拥抱。他说当我在大学的时候,他曾经试图跟我联系,还说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我们大概谈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我把他带到一家商店买了些东西,给了他些钱。”
安德森在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我不想责怪他,也不想再回忆痛苦的过去。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尊敬他,爱他。我给了他我的手机号,跟他说,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但他只打过一次,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了。”
可是,有一天,当安德森接起手机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那个曾经断断续续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女人向他求助了。安德森放下了手上的所有事情,赶过去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他说:“情况真是太糟了,她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她从她男朋友那搬了出来,身无分文,连个呆的地方都没有,她跟我说想让自己的生活正常起来。”
安德森的母亲在他怀里痛哭流涕,她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给自己的孩子带来了多少的痛苦,可安德森自己说:“她总以为她毁了我,可恰恰相反,正是她让我开始坚强起来。我没有问她什么,把她带到了一家酒店安排起来,给她买了些衣服,收拾收拾了头发和指甲,让她吃些好吃的,然后给她买了间公寓,我必须让她的生活正常起来。”
他的母亲酗酒成性,安德森要求她一定要把酒戒掉,带着她到医生那 去,带她戒瘾诊所去。有空的时候,安德森总是会亲自带自己的母亲去,实在忙起来,也一定会安排自己的朋友去做好这件事情,直到他确信自己的母亲已经可以依靠自己,并且有了自制力之后,才放手让她一个人行动。
在安德森看来,那段时间里,两个人的关系是错位的:“就好像,她是我的孩子一样,我是个父亲,我必须带着她到这里到那里去,让她做这做那。作为她的儿子,我在尽我自己所有的力量。”
当自己的母亲正常起来之后,安德森终于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儿子幸福的那一刻。2000年,在安德森26岁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让自己的母亲坐在看台上,欣赏自己打球,让自己的母亲听到全场观众喊叫着自己的名字了。
“从中学起,我的朋友就跟我指,看台上的哪个是他的家人,可是我从来不用去找,因为根本没这么个人存在。可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能像今天这么坚强。”
如今,带着一颗忠诚和善良的心,安德森来到了休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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