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他们开始了新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足球,他们来到中国不会被任何人注意。中超外援在球场上永远是焦点,不过在球场外,他们的身份和每个在中国工作的外国员工没有本质区别———除了足球,他们都过着自己的普通生活,尽管他们都要面对孤独这个难题。
初始
足球是惟一的寄托
中国职业联赛的整体水准、中国同世界一体化的程度以及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决定了外籍球员到中国只是为了踢球,他们很难通过足球融入中国主流社会,更不可能通过因为在中国踢球而在此定居。足球是他们在这个国家长期居住的惟一理由,生活因足球而展开。
一般情况下,外援都是在其经纪人的陪同下来到中国,他们必须经历几个阶段:试训、签短期合同、比赛,如果合适再签约或者放弃,表现好的继续同俱乐部谈判。
总之,外援们的生活无法安静下来,他们要辗转于各个城市之间,游走于一个个合同之中。这不是他们能够选择的事情,因为他们是外籍职业足球运动员。
来到中国初期,外援还无法保证自己明天的生活会走向何方,一般情况下,都没有家属陪同,一个人的生活可想而知了。“开始那段时间,我一个人经常会觉得有些孤独,除了训练就在房间里呆着,偶尔才出去走走。
队友们也会时不时邀请我出去一起吃饭或者参加聚会等,但没有家人在身边,我还是觉得孤独。”现代外援耶利奇谈起刚到北京的感受时如是说。
其实到过世界很多地方的耶利奇对北京的感情非常深厚,他说:“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同伦敦相比,北京显得更新更摩登,每天都有很多高楼大厦崛起,我很喜欢这里的一切。”当记者问起他刚到中国的那段时间时,耶利奇说:“那时我只是踢球,什么都不用做,也没有什么机会做,有些闷。”刚到中国这段时间,外援的生活范围相当狭窄,如果遇到小语种国家的队员,他们的交往范围更是有限。
能同他们交流的人除了翻译就是一些后来认识的老乡,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我刚到中国那阵,每天训练完就回到住处,有时队友们打我电话约我出去一起吃饭,我就会感到非常开心。”耶利奇说。
现在
尽一切可能摆脱孤寂
足球场以外,外援们的生活很无聊,即便队友们再热情,他们也无法体会到和国内一样的熟悉感觉。所以,当他们逐渐适应了场内外的环境并且得到俱乐部一份相对长期的工作合同后,他们就开始着手做其他事情。
有了家就有了寄托
与其说是盼望家人,不如说是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家人接到身边。强烈的家庭观念使在中国踢球的外援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的家庭团聚,这样他们就不会感到寂寞和孤独。
1997年国安拥有三个火枪手,中锋安德烈斯甚受京城球迷喜爱。记者当时上高中,一次去当时的东大桥自由市场(距国安宾馆20米,现在的广场位置)买东西,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绿色北京国安队队服的外国人,定睛一看就是安德烈斯,让人感到温馨的一幕是他的左手领着一个小孩,过往的行人不时有人笑着看他,但没有人上去打扰他同自己孩子的悠闲空间。当时还有卡西亚诺,这位外表凶猛的前锋在自己美貌妻子旁边就是一位典型的绅士丈夫,这就是爱的力量。
上周六,记者来到耶利奇的家中,他的儿子马蒂亚今年刚15个月,才会开口叫爸爸,耶利奇一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睛就乐成一道线。马蒂亚站在一个类似于拳击台的婴儿车里,里面的电动玩具奏出强烈的音乐,妻子塔贝拉在一旁招呼客人喝水,一家人其乐融融。
有老乡就有小团体
中超赛场上的外籍球员大多从几个固定国家来到中国,因此形成了几个固定的团体。很多时候,外援也有到了一个地方找老乡的习惯,尤其是东欧国家队的球员。
北京现代队有两名外籍球员和一名外籍教练,都来自前南斯拉夫国家,尤其是守门员教练托米奇,他来中国时间长,外援中的人脉也比较强,同各队的东欧球员都有联系。巴辛从北京现代队离开后,就经常回到北京国安俱乐部找老乡。6月底,他一个人来到北京国安俱乐部,看完了俱乐部的训练后,同好朋友耶利奇共进晚餐。
本赛季前半阶段,北京现代队同大连实德队处于激烈的竞争,每次比赛结束后,守门员教练托米奇都会同大连队的老乡交流赛后感受。耶利奇告诉记者:“我在中国有很多老乡,经常一起聚聚。”
交朋友从学语言开始
无论是家人还是老乡,都不是本地人,外援要想真正融进中国主流社会,必须同本地人交朋友。但这对于在中国最多不过住上两个赛季并且除了比赛没有多少空闲时间的球员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们寻找朋友的愿望被无情的现实冲击得七零八落。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非常愿意同中国人交流。
2003年,北京现代队有一个巴西外援安德烈,比赛中他创造机会的能力同浪费机会的能力一样出色,场下,他非常活泼,记者经常看到他同相熟的几个球迷开玩笑,还与一个小球迷互致问候。
将来
习惯漂流就不愿长久停泊
在中国踢球的外援大多是闯荡世界的江湖人士,他们基本不会在某一地方逗留很长时间。耶利奇算是比较“本分”的球员,他只是在自己国家里辗转过几家俱乐部,并不像大连实德队的扬戈维奇把自己的国籍都改过来。即便如此,耶利奇似乎也不愿意长期在北京踢球。
“我非常喜欢在北京生活,我刚来这里时认为这里的天气很糟糕,比赛很艰苦,生活上的一切也都不尽如人意。现在好多了,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尤其是当我的家人来到这里后,我感觉非常塌实。”耶利奇说,“对于我来讲,要想在北京定居非常方便,只需要在这里买个房子就可以。但是我不想在一个地方住很长时间,我非常喜欢澳大利亚,或许几年以后我就在那里买套房子,我很喜欢那里。”这些外援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很长时间,他们的家具基本都是随时可以挪动的。
目前,中超联赛射手榜排名第一的耶利奇能够继续留在现代是个问题,他说:“从我个人看,非常希望在北京现代队继续效力,但是本赛季还没有结束,我现在想的事情就是把本赛季的比赛打完,剩下的事情等比赛结束后再说了。”
■补射
北京足坛的洋打工者
北京现代的外援前锋耶利奇今年在中超联赛中大红大紫,而他的妻儿目前都在北京,他的母亲也陪伴在身旁。耶利奇坦言:“训练和比赛都很紧张,有时回到家才能感到生活的幸福。”而现代的另外一名外援阿莱克斯同耶利奇的情况不同,他和现代签订了3年的合同,因此在北京会有一个长期计划。目前,阿莱克斯的妻子已经怀孕在身,他们的孩子出生后有可能就生活在中国。
记者经常在工体看到阿莱克斯领着比他矮一块的女朋友散步,两个人非常亲密,同其他的情侣没有两样。
现代的守门员教练托米奇在中国已经住了5年,简单的中国话可以听懂,两个儿子也经常在这边住,对于中国的一切他非常熟悉,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他的第二故乡。但他们都是目前在中国工作的老外罢了,无论他们各自以什么状态在中国生活,等他们结束工作之后离开这里,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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