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倪无调汉城报道
8月27日,第10届三星火灾杯世界围棋公开赛预选赛进行到第三轮,“幸存”的24位中国棋手继续出征,在这一天的激战之后,既有了常昊战胜睦镇硕、黄晨等小将力克“四小天王”的兴奋,也有俞斌失手的遗憾,十五胜九负的胜率不能算低,但五组已经失手的现实以及中国棋手“对撞”现象的继续,又确实给他们后两轮的比赛增加了压力。
开赛之前 先立规矩
整整64盘对局,偌大个韩国棋院二楼大会议厅都安置不下,只能把一组棋手安排到另外的房间比赛——三星杯预选赛真热闹,但就是因为热闹,规矩也就越做越大,渐渐连棋手用扇子、把玩健身球也受到限制了,别以为这是夸大其词,一大早吴玉林教练把队员召集到宾馆大堂,重点就在通报这些新规定:“昨天比赛中出现棋手手机响的问题,现在再出现一次,警告;两次,罚目;三次就直接判负了……不过我们没这个问题,我们的手机就是开着也响不了——没信号!”他的话引发一片笑声,“不过接下去这几条就跟我们有关系了,大家听好、记住:带扇子的棋手可以扇扇子,但不许频繁地开扇闭扇,发出太大的动静,有的棋手玩的那个球(健身球),也别发出声音,还有用力抓棋子什么的,反正都不能发出声音,否则就要警告……”王煜辉调皮地对刘世振:“你可得注意点!别老抓棋子。”刘世振一脸无辜:“我哪有抓棋子过?”当场被许多人指证有这个恶习,原来是棋局紧张时下意识的举动,刘世振一笑自嘲:“我在韩国比赛的时候,一般没这个习惯。”玩笑归玩笑,常昊等老棋手都看着手里的扇子发愣:比赛中可别因为一时入神而被警告啊!
常昊伐“木” 不费功夫
上午10时,裁判长一声令下,“哗啦啦”抓子、猜子的声音此起彼伏,随后棋手们各自打开计时器,韩语的提示音又如波澜般喧嚣一阵,很快归之平静。据说此前一天裁判长曾出面四次清场,所以现场拍摄的记者们也谨慎了许多,10分钟的拍摄时间很快就到了,除了一些前两轮淘汰的棋手在棋桌间漫步观战,其他工作人员和记者都相继撤离,至少也是退到赛场一边的入口处。因为改用每方2小时保留时间的新规则,比赛进程加快了许多,从正式开始到下午13时封盘,已经有几盘棋分出胜负,第二轮战胜彭荃的韩国棋手金俊永四段实力不俗,却脆败于女将玄味真,令人大感意外,而旅日的广东棋手苏耀国在战胜中国棋手朱元豪之后失手于韩国业余高手金楠勋7段,大爆冷门。此外还有很多棋局也接近尾声,罗洗河的对手已经开始读秒,封盘时他有意将棋局进行到底,但终于觉得有些唐突而作罢,吃午饭时他还一再讨论这种情况的可行性。在这一点上,刘世振和王昊洋比“小猪”更务实,吃完午饭后他们和对手一商量,直接开始了续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刘世振的官子棋他们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时,常昊和谢赫已经先后拿下强劲的对手,谢赫战胜旅韩老将江铸久,而常昊拿下昔日围甲第一外援睦镇硕,让人松了一大口气,睦镇硕是参加预选赛的韩国棋手中最有实力者之一,常昊能在飞行疲劳加连续激战的状况下这样轻松战胜强敌,其在世界大赛中的自我调节能力可窥一斑。
好人俞斌 输了就走
罗洗河、刘世振、杨一、李喆、王昊洋、王煜辉……一个个步履轻松地往外走,“赢了吗?”回答只是点点头,俞斌平静地出来,也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到后来听明白了问他的话,才尴尬一笑:“我输了!”然后一皱眉,“本来挺好的,他突然下出了一个很怪的形状……”说着,他就近找一张空棋桌坐了下来,一个人摆了起来,一盘棋的输赢无法证明他状态的盛衰,只是这片刻的自我沉浸,证明棋痴的本来面目,从没有任何黯淡。
刘菁是幸运的,对手判断上的模糊给了他半目胜出的机会,而下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半目胜负的张学斌在他身后不住地摇头,陈耀烨等呆坐在棋盘前也为半目告负老半天难以平静……竞技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而在那些黑白子飘落的方寸空间,拼命厮杀的结局是用半目来衡量的胜负,无论在什么情形下都有些残酷的感觉。终于,中国棋手输棋的消息多了起来,汪洋、陈耀烨、俞斌、张维、牛雨田、邹俊杰、张学斌、邱峻、王磊……又有九人向三星杯说再见了。
年轻意味着无拘无束,失利的遗憾很快被食欲冲淡,“走!咱们吃饭去!”厌倦了排骨汤的张学斌们在炸酱面、蛋炒饭中找到了回乡前眷眷的感觉。而俞斌不愧是老将,刚出赛场就招呼工作人员为他联络机票,当晚就飞回北京去了。有记者打电话到他家,问他妻子王亦青失利后俞斌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过?王亦青回答说没有,但又以她的经验判断俞斌会连夜回家,结果真是心有灵犀。
该走的走了,留下的都带着对未来的希冀或者迷茫,昨天休战,上午汉城下了一阵小雨,结果大多数棋手选择留在宾馆里,或“昏睡百年”,或看书打牌,午前天气好转,个别棋手外出购物、散步,也有棋手为一日三餐翻什么新花样而煞费苦心,但大多比较轻松,看来,中国年轻棋手对大赛的适应力是越来越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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