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富卿报道 上周六中午才从苏格兰回到上海的杜威,还没进家门,就接到了经纪人刘小姐的电话,询问是否去徐根宝基地。于是杜威和母亲认真地讨论是不是立即动身前往崇明,探望恩师徐根宝。最终,由于船票的时间问题,母子俩决定次日乘坐最早的一班船赶往崇明。
“曼联”迎接凯尔特人
4日早上7时,杜威就和父母一起出发赶往宝杨码头,登上8时的快船。这时,记者发现杜威的发型有了变化,原来的直发,有了一点自然的弯曲,惊讶地问道:“你的头发是不是烫过了啊?”杜威抿嘴一笑,“昨晚睡觉搓的吧,一会就该伸开了。”将信将疑的记者追问:“那你睡了几个小时,搓成这样的?”杜威乐了:“一个半钟头吧。”
记者断定杜威的发型确实是做过了,回上海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做头”,变个发型的杜威多了点儿苏格兰木琴声中的“浪漫气质”
一个钟头后,杜威全家到达南门码头。徐根宝安排的车子已经在南门码头等候杜威的到来。9时45分,杜威在崇明基地终于见到了徐根宝。相见的那一刻,一如杜威的方式:平淡中有点男人的味道,两只大手紧紧相握,一声轻轻的:“徐导!”所有的感情尽在这一声。
示意杜威到咖啡厅坐下聊的时候,徐根宝忽然喊着:“曼联,曼联”,“我要把我的这些小队员打造成中国的曼联队,所以,给它取名曼联。”顺着徐指导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条特别漂亮的贵妇犬,精致又别致的小狗,圆圆的毛绒耳朵和圆圆的小尾巴都染成了漂亮的粉红色,“曼联,过来,迎接凯尔特人啊。”徐根宝的玩笑,让空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重提“谢天谢地谢人”
“叫你到这里来,就是来看看这块福地,看到了吗,‘谢天,谢地,谢人’,人生真的要这样的。”徐根宝指着墙上一块匾额说,“你爸当年为了你连处长都放弃了,培养你走到现在不容易啊,不过,你这孩子有出息,还是出来了,你要感谢过去啊。”徐根宝在把记忆带回到1995年的7月12日,十年前的那天,杜威带着他的河南口音到上海有线02队报到。
一切都是过去了,杜威爸爸回忆道,“当年,传说杜威和徐指导关系紧张的时候,我们打电话给徐指导,他都不接的。”现在这样的场面,看上去过去的隔阂似乎没有存在过。杜威自己戏言:“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觉得徐导肯定是心里对我有想法了,好象是说我从国家队回来之后,戴了副耳机,看上去像在装大牌,就不用我打比赛了,或者是让我去打我很不适应的位置,我哪打的好啊。”也许“谢天谢地谢人”的境界本来就是看透了之后的一种说法。“后来,徐导下课之后,我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他回基地收拾东西,在基地门口,过去一些他用来打比赛的主力队员,为了避嫌都没跟他打招呼,反而那天他叫我帮他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就去了,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我这人不太会说话的。”
在事情过去了之后能看清一些人也算是一种“悟”吧,徐根宝在和杜威的谈话中,不断地说着人生的很多哲理。“你看我,在这个基地,一会儿出这事,一会儿出那事,但自己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中央台来了,焦点访谈也上了,这可是大广告啊,应该高兴才对,而人本身就应该用感恩的想法,指导生活。”
徐根宝端详着杜威,骄傲地说:“你是和张耀坤这个年龄段上,第一个出去的吧,在你之前还有谁吗?好好做人,好好努力,现在年轻,踢球也是个青春饭,所以名利都要挣,不过,不管做什么,都要学会做人,一生中的每一段都要站稳脚跟。你要学会‘悟’一些东西,悟是什么?其实就是大喜大悲之后的大彻大悟。谢晖做到了一些,但范志毅还没悟明白,所以我现在和他讲,还是要想一些事情,包括和中邦的问题。”
杜威轻啜眼前的咖啡,根宝还在不停地教导着:“做人要做到气度大,这个所谓的大,是指不论是心理还是其他的方面,都要保持着大度的状态。在国外,教练用不用你,你都要拼,孙继海那么好的球员,在国家队还不用呢。不过,在教练和队员之间选择的时候,老板还是会重视队员的。”
感悟上上下下的人生
这个时候,根宝的朋友提醒他时间不早了,杜威还要赶中午11时的船返回宝杨码头,确保下午有时间看自己队友在重庆的比赛。根宝迅速起身,带杜威在基地沾沾福气。而杜威也换上凯尔特人的绿白间条衫。徐根宝先把杜威带到一块刻着世界地图的石头前,杜威伸出手摸着欧洲、美洲等地方,然后双手张开放在了上面,当有人拍照请杜威将手移动一下的时候,杜威脱口说了句:“放上去了就不能离开了。”
这样的话,也许是杜威下意识中渴望的宣泄。他不断地在福气石上仔细的摸来摸去。在看到训练场地的时候,杜威伸手摸了地上的草皮,感慨现在训练基地的条件,然后又和激动的小师弟们合影,那张笑脸让杜威看上去和小球员们一样单纯。
“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们,让我回想起自己刚从外地来上海踢球的那个场面,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珍惜现在,努力踢好球。”杜威发言时,站在一旁的根宝用欣赏的眼神看着,然后补上一句:“未来这里的孩子要等待杜威来带。”
在和杜威及杜威父母道别时,徐根宝一再让两位家长不要再担心孩子了,17岁以后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了。他送给杜威自己在之前一个电视节目中的采访片子,或许在那个片子里根宝说得更精彩。
“在杜威出去之前,我想和他说的只有两点,一是希望他能够从心底里感谢曾经帮助过他的很多人,第二是希望他在外面能努力踢好球,证明自己的价值。”临别的时候,徐根宝这样嘱咐杜威,没有絮叨,却是长者的教诲。
和从南门码头接来杜威一样,徐根宝请人将杜威送到南门码头,杜威返程中没有买到和来时一样的上舱船票,只好坐到了船的下舱,经纪人刘小姐和他开玩笑:“刚才来的时候,坐上面的舱位,甚至升到贵宾舱,现在马上就让你坐下面的舱位,你要好好悟一悟上上下下的人生啊。”
杜威笑着,像所有人一样,安静地坐在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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