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歪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记者们一个个从自己眼前穿梭而过,直奔几米开外的菲利浦斯,嘴上挂着他招牌的笑容。曾经有美国记者形容过这种笑容,是“格林式的、骄傲的、从来不会丧失信心的”。而此刻的格林,笑得还有些玩世不恭。不聊比赛的时候,他这个人或多或少也有点这样的意思。
“我认识你很久了。”他听到这样的开场白保持着原先的笑容,“哦?是吗?我们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见的,告诉我,我可不记得了。”话毕,咯咯笑一阵,在沙发上摆正了坐姿。毛瑞斯·格林,曾经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男人,他是历史上第一个在60米赛跑中跑进6秒40的选手,同时也是第一个同时拥有50米、60米和100米世界纪录的选手。他说自己职业生涯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获得第二枚奥运金牌。能够有这样的遗憾,本身就是一种奢侈。但是格林现在老了,他的表情里明白无误地传递着英雄穷途末路时的无奈。
这场他和加特林一同出席的新闻发布会,两人的境遇是截然相反的两面。人们问加特林什么时候可以打破世界纪录,问他什么时候退役。听到这个问题时格林的吃惊是显而易见的,但他不露声色地玩了把幽默。“怎么?你不会是希望我现在就退出吧?”他在台上的轻松逗趣引得台下一阵大笑,格林用“有趣”形容自己的性格。“我是个很有趣的人,喜欢轻松。”轻松地将这样的不快挥去,就像他轻松地用一句《终结者》里的台词向自己屡遭不顺的赛季挥手作别——“我还会回来的!”
格林说,“我向自己承诺过,要用世界第一来告别自己的职业生涯。如果我不能再次回到世界第一,那我是永远不会离开的。”亦庄亦谐,没有人弄得清他的真实想法。可以把它当成一句玩笑,也可以将它当真。只是这样,难免会生出很多对于格林的感慨,无疑更显其职业生涯接近尾声的局促。但是退役是个必须正视的问题,退役之后,他会做什么?“也许,做名厨师。嘘,别说出去,我怕别人妒忌。我会做各种各样的菜,甚至还会做中国菜!”
格林在这个赛季遭遇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最低谷,所以言谈间多少有些消沉。他开玩笑,如果可以再次选择职业,自己就去打橄榄球去,反正无论如何,不再跑步了。还有句分不清真假的话,他说:“现在,我的女朋友才是我家的明星。她是超级模特,而我,只是个平凡老头。”
对于让他这么落魄的加特林,他会不会有点嫉妒?“哦不,我为什么要嫉妒他?我喜欢他,没他的话我也许早对跑步没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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