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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合同是假的” 吕占德说他还有超龄球员参加世界大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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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登记单显示吕占德找到过郎效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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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占德在足协门口展示他准备的横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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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的几天里吕占德进足协大门的次数很多。 |
吕父告状之对话
在谈到自己儿子的合同问题时，吕占德说如果中国足协不受理，他会把材料全都寄到国际足联去，寄到亚足联去。他还要举报中国足协派超龄球员参加世青赛、世少赛……
如果上面不受理，我就举报到国际足联去
不光这些，我还要举报中国足协派超龄球员参加世青赛、世少赛，我要举报去年奥运会预选赛上的球员也是超龄的，我还要举报中国足协对球员合法权益不作为……（越来越激动）我现在谁都不怕。
新京报：你为什么不去法院或者劳动仲裁委员会上诉而来找足协？
吕占德：我孩子是职业球员，按中国足协纪律仲裁委员会的章程，职业球员的合法权益受到侵犯之后，可以直接到足协来申诉。因为我们家条件不好，经济上达不到，2000年的时候我们就准备打官司，但是在长春我知道我们打不了这官司。足协也说我怎么不像谢晖那样去打官司，可人家谢晖是大牌啊，人家有钱，我们没钱，我们打不起官司。
新京报：你什么时候开始向中国足协进行申诉的？
吕占德：现在是我正式把材料交了上去，15日吧，16日又见了郎主任（郎效农）。但是之前我来过很多次，从联赛部到仲裁委员会，纪律委员会到注册办，这里的人好多都认识我了。我来咨询过，来提过建议，也来举报过，这一次是正式递交了申诉材料。
新京报：那到目前为止中国足协是怎么答复你的呢？
吕占德：16日郎效农跟我说，他已经看了这些材料，他还会把这些材料转交给纪律委员会，并给了我纪律委员会相关领导的联系方式。郎效农说让我回家等着足协的消息，要调查清楚并处理下来这件事情需要些时间，如果一直没接到电话就打电话过来问。我真的很感谢郎主任啊，他对我很好，听我说了一小时的话啊，他比其他接待我的足协的人都令我感动。
新京报：以前你到足协来都没有得到什么答复，如果这次依然没有令你满意的答复呢？
吕占德：我已经准备了几个标语，至少24日亚泰客场打青岛的时候，我会带着去体育场外让所有球迷、记者都看到我。我昨天当着郎效农的面说了，如果中国足协真的不受理，我就只好不管不顾了，我会把这些材料全都寄到国际足联去，寄到亚足联去。不光这些，我还要举报中国足协派超龄球员参加世青赛、世少赛，我要举报去年奥运会预选赛上的球员也是超龄的，我还要举报中国足协对球员合法权益不作为……（越来越激动）我现在谁都不怕。
我就是等着看中国足协怎么解决我孩子这件事情，我手里的证据很详细、很确凿。亚泰现在冲超基本上没问题了，那明年开始至少我会在亚泰打山东两个客场比赛时，去现场揭露亚泰俱乐部的问题。
他们不讲理，儿子合同是伪造的
我当时在足协的时候，注册办的人把合同给我看了，我一看就不是我孩子的笔迹，当时我就向中国足协提出来了，但是足协答复我他们没有能力调查签名是否属实。
新京报：这么说，对于足协的不作为你之前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吕占德：我孩子吕长海从2002年起就进入亚泰一线队伍了，可是直到2004赛季都没有与俱乐部签合同，到2005年我到中国足协来谈签合同的事情时，中国足协注册办的人一开始说绝不可能有球员没和俱乐部签合同。后来我说我孩子从2003年起就没有签过合同，这人又改口说2003年和2004年管理混乱一些，出现过俱乐部与球员没有签合同的事情，但是2005年足协特别重视这件事情，所以中国足协已经收到了亚泰俱乐部与我儿子签的合同。但是那个合同是假的啊！
新京报：你怎么能确定那个合同是假的呢？
吕占德：我当时在足协的时候，注册办的人把合同给我看了，我一看就不是我孩子的笔迹，当时我就向中国足协提出来了，但是足协答复我他们没有能力调查签名是否属实。
新京报：那这份合同是谁签的呢？
吕占德：是亚泰俱乐部伪造的！这一点我在今年去找刘玉明（亚泰俱乐部法人代表，记者注）时他也承认了，但是他说俱乐部有权替球员签字，因为当时球员在海南集训。我当时就跟刘玉明说这是侵犯了球员的权益，刘玉明他不讲理啊！
新京报：但是你为什么不让吕长海把这份合同签了呢？
吕占德：吕长海从13岁起就和亚泰签过半职业球员的合同了，当时是签的10年期，到2002年进一队了就再没签过工作合同，没有工资标准每个月就给我儿子开300多块钱的工资。
新京报：才300多块钱？
吕占德：是啊，别说你不信了，说给谁听都不相信啊！
我去过亚泰俱乐部许多次，连那里的门卫或者是花工都比我孩子拿得多啊，每个月少说人家也有600多800多，我儿子拿这点儿连他们都不信！我说出来你肯定更不信，就是今年春节直到腊月二十九我才从俱乐部拿到了350元的生活费，2004年殷铁生还在队里，过年时从自己口袋里掏了20元钱给我儿子当过节钱……你想想我儿子老大不小了，这算什么啊？
受伤不给及时冶疗，只好提前退役
6月27日主场带伤替补上场打比赛，那场比赛吕长海的右手小指是拿一张电话卡切成4小条当夹板给固定着打的比赛，就这样，俱乐部还非让7月5日打完客场比赛才放去医院动手术。
新京报：那签了合同不是就可以改善这种经济状况了吗？
吕占德：这份合同亚泰俱乐部给我儿子定的最低工资标准，一个月一千块钱，还要扣个什么保证金每月300.由于我没让儿子签这合同，所以依然每个月只给350元钱。
新京报：现在每个月就这么一点儿收入能生活下去吗？
吕占德：工资是这么些，今年亚泰的教练不像去年的李辉了，报了名的比赛奖金一分都没扣下来。所以今年我孩子拿的奖金还是充足的，但是他拿了钱就请别人吃了用了，我还为这事儿跟他生气，可是儿子说的也有理，以前没拿过钱都是别人请他，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钱能不请别人吗？
新京报：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今年突然就决定退役了呢？
吕占德：受这气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儿子的心都被亚泰伤透了。2004年6月25日我儿子在训练时受伤了，右手小指肌腱断了，可是俱乐部不同意他休息。结果27日主场带伤替补上场打比赛，那场比赛吕长海的右手小指是拿一张电话卡切成4小条当夹板给固定着打的比赛（情绪激动暂停），就这样，俱乐部还非让7月5日打完客场比赛才放去医院动手术。结果拖的时间太长了，肌腱都萎缩了，到现在右手小指都伸不直！
这些事情太多了，根本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新京报：受伤已经过去1年了，今年可以打比赛了，却退役了……
吕占德：我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讨个公道吧，争口气吧！
■采访手记
五斤重的旅行袋，在吕占德的肩上换来换去，对于这样的重量都无法承受，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临行前他指了指根本看不见的招牌：“龙潭招待所，30元一晚的地下室，我每次来足协上诉都住那里。”吕占德带着残疾证进京为儿子讨公道，他说这个证书可以免去他乘公交车的费用，而且火车票也可以给打折。“要不儿子将来会埋怨我的，是我带他走上足球这条路的！”极为瘦削的吕占德告诉我，就在昨日早晨他还接到老伴电话，嘱咐他不要让儿子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老伴的想法很简单，又残了又没钱的事儿都见报了，儿子将来还怎么娶媳妇？”吕占德交给记者的资料很详细，在原件文字旁边大多有他自己的批注，甚至每次到足协的会客单据，他都留了个心眼，没有交还给足协门卫：“我就是想留个证明，我的确是来了足协，也的确会见过这么多领导，他们清楚我说的事情。”他举起一撂文件告诉我，足协接受了这些文件却没有给他立个字据。
吕占德不愿意让我去采访他儿子，他说儿子太可怜了，离开长春时坐在火车硬座上掉眼泪。“他13岁去了亚泰俱乐部，9年只有一个春节回过家。现在就让他好好在家呆着吧，失业了，没文化还一身病，你说让他干吗？”吕占德亮给我一条“谁来维护球员的合法权益”的横幅说，“本来我答应了郎（效农）
主任不在足协面前举这标语了，可是我想来想去，我得对得起我孩子啊。我还得让现在那些跟我一样吃过亏，还有那些想让孩子当职业球员的家长，都知道这事儿！“吕占德昨日下午离开北京，周一清晨他将会抵达烟台的家中，与儿子吕长海一起等候中国足协给他的答复。”如果中国足协不作为，我想好了，我直接把材料寄到亚足联和国际足联去！我豁出去了，死了也就轻松了！“吕占德有6级伤残，走路一瘸一拐的，头发稀少的他似乎背了很重的担子，背影佝偻着。说完这话，他似乎真的轻松了一点，甚至对我笑了笑。
采写/摄影本报记者孙晓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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