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运会艺体比赛9月15日起在扬州举行,在开始两天的比赛中,钟玲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带着巨大的伤痛才完成这些比赛的,多年伤病,加上今年初的一次手术,直到这次十运会比赛,钟玲的脚都不能完成芭蕾舞演员那种完全直立的动作。
不过当比赛进入到第三天,钟玲的状态逐渐恢复到了最高点,下午和晚上的个人全能比赛,她以近乎完美的动作结束了被她自己称为“在所有国内比赛和国际比赛中的最后一场演出”,虽然和此前亚运会及奥运会相比,她的那套体操服的颜色不再那么鲜艳,但左肩上的那面国旗依旧清楚地提醒着大家:她是一位优秀的国家队员。只不过裁判的分数一打出来,全场就哗然了,因为无论是什么动作,带、球、棒还是绳操,钟玲的分数总是给来自辽宁的孙丹和章硕压着,始终抬不起头来。
比赛期间,广西队领队还曾经针对钟玲的分数进行过一次申诉,因为裁判给钟玲的球操分数实在太低了,低得有点说不过去,但经过裁判的一番商议后,维持原判。广西队领队还透露了这样一个细节:个别跟她熟悉的官员奉劝她:“别申诉了,否则你们连第三名都可能拿不了。”最终,钟玲的总分定格在了第三名,九运会的该项目冠军最终只拿到一块铜牌。
晚上21时30分左右,比赛结束了,钟玲再也无法忍受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要离开艺术体操了,因为它给我和我的教练带来了太多太多伤害。本来我还打算坚持到2008,但现在国内这个环境让我实在练不下去了。”钟玲哭着说。而一旁远从北京赶来为她加油助威的几名“粉丝”搂着她,安慰着她:“不练就不练了,冠军给她们好了,你在我们心目中永远是最棒的!”
个人全能的比赛是那个晚上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大多数人都涌到了冠军孙丹身边,但就是这位冠军,也是在三请四邀之下,才出现在了媒体面前,而看到新华社的记者不在,辽宁队的领队便拉着她欲转身离去,好在新华社的记者及时赶到,孙丹这才说了几句,对于钟玲,她说希望自己的这名前辈要坚强一些,因为更好的未来在明天。
按照惯例,前三名的队员在赛后要进行兴奋剂的检测,但冠军孙丹却没有出现在兴奋剂检测中心。检测的时候,亚军,同样来自于辽宁的章硕意味深长地给钟玲说了这么一句:“我们辽宁队实力强大吧,你第三名已经不错了。给你说实话,假如不是把团体总分那一块让给了江苏队,三块金牌都是我们辽宁的。”说这话时,第三块金牌还没有决出。
进行完检测后,钟玲回到了她下榻的宾馆,也就在这个晚上,她留下了自己最后一张在赛后身着艺术体操服的照片。“去领奖我就不用穿这个了,以后可能也穿不上了。”钟玲说得很平静。“说真的,我现在很想把头发剪短,剪到齐耳的位置,要是我以后是这个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会是一个什么效果?”钟玲似乎想“削发明志”,“这更代表着一种结束吧,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对于我来说,一切都结束了,明天的我将是一个全新的我,从此我不会再与艺术体操这个圈子有什么关系。”钟玲说得斩钉截铁。
完成个人全能比赛的最后一个项目带操之后,钟玲哭了,哭得很伤心,尽管各方面都认为钟玲当晚的表现堪称完美,但她的表现却没能在成绩上得到相应的“统一”,这也意味着钟玲在艺术体操上的谢幕不甚圆满。不过,到了宾馆之后,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和广西队的小队友们互相嬉笑打闹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决不是因为没拿到冠军而委屈地哭,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当时从赛场下来之后我就是想哭。”钟玲说。
“首先应该是欣慰吧,我自己感到动作完成得非常地漂亮,有点激动,还有,我走下场就看到了我在地方队和国家队的教练庞琼老师,而当初庞老师在当运动员的时候,也是因为和我类似的原因,被裁判员‘打’下来而被迫退役的,看到她,我深有感触,所以就哭了。最重要的是,我看到看台上从北京、天津还有很多地方专程来看我这次比赛的体育迷们,我是2001年认识她们的,她们也一路伴随着我走过来,我下来的时候她们都哭得不行了,我也跟着哭了。”钟玲感动地说。
当晚,钟玲不断收到各界人士发来的鼓励她的短消息,庞琼老师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她慢慢的也会走上退出这条路,而另一名业内人士的短消息是这样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好好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吧,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不是非要一个冠军来证明什么。你已经创纪录了,因为没有一个全运会个人全能冠军能在第二次参加全运会还能得第三名的。”
“我不是为我个人说话,是为整个中国的艺术体操圈说话,如果让一支队伍既拿个人金牌又拿集体金牌,中国的艺术体操的路估计更加走不通了。”钟玲说,早在这次比赛一个月前,庞教练就已经告诉她金牌不是她的了,而她也做好了进不了前6名的心理准备,但最后的这块铜牌,反而让她感到颇有讽刺意味。
“一般来说,国内比赛的前三名将参加接下来的国际比赛,今年还有世锦赛,接着就是明年的亚运会,可能有关方面还是想让我去压压阵吧,毕竟在外国,人家知道的中国艺术体操也就只有一个钟玲。不过,明天我就解脱了,不管是什么比赛,我和它们永远说再见了。”钟玲一边撕着脚上因为伤痛而贴上的很多胶布,一边说道:“以后,我再也不用贴这个鬼东西了。”
“在国内比赛,基本上每次成绩都是事先定好的,每个人该拿什么分数,都有一个固定的范围,你看这次比赛,裁判面前电脑上的分数早就打好了,有的甚至根本不看比赛。”钟玲说,所以这次比赛最后这样的结果,她也感到很正常,而唯一让她不服气的就是,她输给了在世界大赛中名次要比她低上将近四十位的辽宁选手章硕。“一般国际的比赛,我都是十几名,而她则是五十几名,庞老师和我说了,我只能在国际赛场上证明自己。”钟玲苦笑着说。
“比赛的时候,我们和几个乌克兰的外籍教练坐在一起,当章硕的绳操比赛结束之后,她们不约而同地亮出了‘六’的手势,意思是最多只能拿到六分,但随后的分数吓了她们一跳,达到了14点几分,可能这就是国际和国内打分的不同标准所在吧。后来那几个专家告诉我,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中国的艺术体操水平上不去了。”一旁,钟玲的前队友,现在已经退役的前国家队队员朱敏鸿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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