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剑,看似相同,却没有哪两把完全一样。十年结盟,“三剑客”手中的老剑,也随着十年风雨洗礼变得今非昔比。这是老大叶冲的第5次全运会了,一代剑客将就此封剑,归隐江湖。他把最后的收山之作留给了23日的男花团体,留给了他十年的兄弟王海滨。12年前,当叶冲在七运会决赛中一剑取胜王海滨,他们的命运便从此纠缠在了一起。
王海滨是个嗜剑如命的人,但手中的那把剑却凝结了太多的沉重。1993年到2001年之间的三届全运会,王海滨一次次以一剑之差败在叶冲手下。九运会上输给叶冲的那最后一剑,曾让无数人为英雄扼腕。正应验了那句:多情剑客无情剑。
当王海滨上周站上十运会男花个人冠军领奖台时,叶冲却因为腰伤复发,早早退出了比赛。王海滨永远地失去了赢这一剑的机会。所以,颁奖仪式后,王海滨向现场的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几乎没有表现出一点激动,而是说道:“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很多东西我只能藏在心里。”
最后一剑,萦绕在王海滨的剑端,更成了三剑客此生刻骨铭心的伤痛。在北京老山中国击剑队的运动员公寓楼下,至今还挂着2000年悉尼奥运会王海滨和费拉里争夺最后一剑的照片。悉尼本是中国男花最有希望登顶的一次。但最后一剑,王海滨和对手费拉里同时刺中对方,最后裁判判了费拉里赢。残酷是永恒的,王者和败者只是一个剑尖的差别。
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叶冲、王海滨、董兆致从七运会后联手,开始了三剑客一段辉煌而伤感的岁月。三剑客的缘分是在雅典。叶冲家里悬着三把剑,第一把就是他1989年在雅典首夺世青赛冠军时的那柄剑。
1994年叶冲、王海滨、董兆致在雅典首次合作,十年后在雅典演绎最后的绝唱。也许是天意的捉弄,这十年还不够浓墨重彩的辉煌。可叶冲说,剑客靠的是一种精神,所以无论输赢,他都那么潇洒。
从1994年第一次联手打团体开始,总是由王海滨最后镇守,一打就是十年。王海滨常说:“兄弟们的成败全在我这一剑上了断!”而到了国内赛场,“不管他来自哪里,他是谁,剑道上站到对面的就是对手。”只要拿起剑,王海滨就没有手软的时候。但他却三次败在了师兄叶冲剑下。剑客们常说,既然是练剑,就得把自己交给命运。三人中老大叶冲看得最开:“决战到最后一剑也是天意。这是剑手的极致。”
雅典,镇守这最后一剑的成了老二董兆致。2004年8月17日,出征奥运的前一天,董兆致当上了爸爸。亏欠家人这么多年,董兆致把他最珍视的最后一战留在了三剑客开始的地方——雅典,同时也献给了妻子和女儿。“我们三个人,那是没话说的。”董兆致说自己是个有棱有角的人,与生俱来的个性强、很主观,但一旦三个人走到一起,却融合得很好。“世界上所有的对手都说中国队很强,意大利人公开表示,他们只怕中国队。”董兆致第一次提到了“完美”:“从开始的地方结束,这是对我们最完美的交代。这十年,将成为我一辈子的回想。”
2005年3月19日,老大叶冲在上海举行婚礼。三剑客奥运会后再度聚首。新娘吴昊是东方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比叶冲小了整整12岁。婚礼上,当王海滨、董兆致齐刷刷地喊她“嫂子”时,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为之动容。人走江湖,却不恋江湖。这些年,吴昊一直说,还没有到现场看过叶冲的比赛。为雅典奥运复出后,吴昊在上海的花剑世界杯上见过叶冲一次。本月23日的男花团体,当叶冲和王海滨再次站到剑道两端时,人们将和吴昊一起,亲眼见证一代剑客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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