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国正相反,在秘鲁,越往北的城市就意味着越缓和、越舒服,因为越接近赤道。从利马出来,向北一个小时左右的航程是特鲁西略,再向北40分钟,就是皮乌拉机场。一周之前在利马,冬季还未结束;此刻在皮乌拉,却已经是初夏。皮乌拉的小小机场有两个停机位,我们降落时,另一架正在上客,没有摆渡车,大家提着随身物品,稀稀拉拉像赶集一样走向候机房(因为只有一层,实在无法称“楼”),皮乌拉给人的第一印象,比特鲁西略更等而下之。
然而,一进城,气氛却大为不同,怎么满大街都是人啊!在利马或者特鲁西略,人们是轻易不出门的,连正在营业的小卖铺都锁着结实的铁栅栏,仿佛抢劫随时都会发生。而皮乌拉不但没有铁栅栏,而且人们的表情十分安逸,优哉游哉,恍如隔世。已经在此地居住了12年的广州商人洛先生告诉我们:这里民风淳朴,非常安全,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当街抢劫的事情。不像特鲁西略那么乱,也不像利马,更乱!
----这么说,我可以非常嚣张地把照相机挎在脖子上上街采风了?
----当然可以,随你的便好了!
仿佛一下子从地狱飞进了天堂,秘鲁居然还有这么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就让我在此退休养老吧!操起相机就上街,这一个星期简直把人憋坏了。终于可以见识南美人的热情好客了。在街头,无论你站在哪个指路牌前站下,都会有人立即凑上来,指着地图上的某个小点说:你在这儿,体育场在这儿,你是中国队的吧?我一看就知道,然后非常满足非常得意地大笑而去。在某个球票销售处,人们排着长队井然有序地等着购票进场,见到中国记者在拍照,都非常配合地做出各种生动的表情。这时候,马路对面有一个穿着棕熊装的广告人在跳舞,但总是面对另外一个方向,我举着相机等了一会儿,准备拍他的正脸,这时候竟然听见整条街的人一起在喊:那个熊,你快转过来,中国记者要给你拍照了!
不仅皮乌拉的居民比中国人更像中国人,街道、气候,无一不像中国西南地区的某个小镇。出租车大多数都是一种黄色的两箱奥拓,而且车况同样的比较狼狈。小巷里,则威风凛凛地奔驰着带蓬的三轮摩的。在十字路口,会停着一两辆摩托车,戴着头盔的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向你翘起下巴示意,那是黑摩的,车黑人不黑。在他们对面,有人守着一地的盗版光盘在卖,连装碟的纸箱子大小尺寸竟然都是同一规格!招徕顾客的方式也似曾相见,如果将这一幕场景,完全换成“汉语配音”那就是如假包换的中国城市,拿来做冯小刚的电影场景,连幕布都不用搭。
可惜他们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皮乌拉有大约4000个华裔,能说国语的不到千分之一,38个。他们都是成功的商人,经常聚集在中华会馆里谈天说地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他们已经将不会说国语的同胞全都发动了起来,洛先生替大家集体买了门票,4000人,已足以带动全看台都来为中国队加油,百年一遇啊!他说,许多人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不能亲自为中国做一件事,现在不用你出钱,不用你出力,只用你去看台上看他们比赛,谁会说不去?
(搜狐体育方肇/文并摄 发自皮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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