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向右看?也许从古至今,塞黑人从来就没有摆脱过这样的漩涡。
我会习惯性地把贝尔格莱德称为“一座古城”,即便这里没有任何一座建筑能够唤起我看到古罗马竞技场时的那种热血澎湃。根据历史记载,贝尔格莱德城迄今已经有2000年历史了,只不过这里从来就是诸侯混战之地,古罗马帝国曾统治于此,拜占庭帝国曾统治于此,十字军东征曾洗劫于此,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同样埋藏于此。经年累月之下,贝尔格莱德只能是变得愈发复杂,亦愈发茫然。
从位于市中心的公民广场向东北方向前行,大约步行15分钟,眼前会出现两座格外挺拔显眼的建筑。一座是有名的圣马克大教堂,一座则是伊斯兰教的清真寺,而且竟是如此遥相对峙,要知道贝尔格莱德总共才只有200万人口!
我参观教堂的那个下午,天空中飘着霏霏细雨。教堂很高,站在三四十米开外还需要狠狠地扬起脖子,我于是开始猜测这样一座教堂,过去是怎样依靠人工一点点垒砌而成的。走进大门,两侧的墙壁上已是刻满了名字和年月,但我却无法从陌生的文字中读懂半点意思。进到大堂,那几乎高得令人可怕的穹顶,再一次让我惊叹于这座建筑的不俗,也让中央墙壁上那幅著名的《最后的晚餐》平添了一丝凄冷。
走进来两位穿着时髦的男女,很青春的那种,但是当他们走到近前时,脸上的那种虔诚表情却好似换了另外一个人。静默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祈祷什么,但是他们一定是在祈祷什么。许久,两人在胸前划起了十字,然后扭头走向教堂外,五步之后回过头来,再划一个十字,再回头走出去五步……真的走到教堂外时,两人居然又开始嬉笑了。
让你感受反差的地方绝不止于此。在据称是古罗马时代的卡莱梅格丹古城堡里,当我正在一点点欣赏那历史久远的城门和渡桥时,却发现不远处整齐地摆出了一堆坦克大炮——“一战”时用的炮车,1937年“二战”时使用的坦克。在隔河而成的贝尔格莱德旧城和贝尔格莱德新城里,这边是汽车与有轨电车合并使用的陈年旧道,那边则是宽敞笔直的柏油马路;这边的小胡同很容易让你觉得是在捉迷藏,那边的新式公寓却鳞次栉比。
我干脆问了一位志愿者:“你喜欢旧城还是新城?”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却说:“我家住在新城,不过我在旧城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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