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霍普森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眼睛,那是恶狼捕食猎物前的眼神。如果没有那样的眼神,罗比·桑托斯只是个普通的陌生黑人,他穿着绿色长裤和浅蓝色衬衫,系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有些不安地坐在自己的车里。2003年5月21日的这个夜晚,霍普森和桑托斯就这样在诊所外的停车场上相遇。
许多人都知道霍普森娶了超音速球星雷·阿伦的母亲,但是在那之前他已是全美小有名气的心理学家。也许是出于职业敏感,霍普森从桑托斯的眼睛里看出了危险。两年多以后,霍普森谈起那一幕还心有余悸:“我们的目光接触到一起,几乎就在同时他把手伸出车窗,用一支银灰色的小口径手枪指向我。”
桑托斯扣下了扳机,子弹却没有出膛。回过神来的霍普森拔脚朝自己的车奔去,那辆车是阿伦前不久买给母亲弗洛拉的礼物。霍普森用遥控车钥打开车门,抱着公文包扑进车内,然后把门紧紧锁上。桑托斯提着卡壳的枪来到霍普森车外,带着假笑看了看紧锁的车门,然后决定立刻逃离现场。
霍普森在车内用手机报了警,15分钟后桑托斯在卫斯理大学附近被捕,一周后警方在公路边发现了被他丢弃的0.25口径手枪。去警察局认人时,霍普森第一眼就认出了桑托斯,他甚至为警察模仿了那个杀手独特的走路姿势,那是四平八稳得有些夸张的步伐,就像戴着脚镣的囚徒一样。
桑托斯请了个巧舌如簧的律师,但那也不能让他躲过牢狱之灾,因为目击他掏枪杀人的证人不下十个。与霍普森一道走出诊所的克里斯蒂娜·布朗是那家诊所的行政人员,她也明确地指认出了桑托斯,并详细描述了后者缺少一颗门牙的特征。
最终桑托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承认自己的雇主是霍普森的两个仇人,即心理医生加林顿和巴托。桑托斯在接下这笔“生意”后,先从加林顿和巴托那里领到4000美元,另外4000美元则在得手后支付。桑托斯被判入狱18年,而他的雇主们也难逃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