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杨毅10月23日南京报道 解放军的大巴上,阿的江用双手捂住脸,一口口长长地吸气和吐气。刘玉栋就坐在他前面的一排,斜倚着,那是整部大巴的第一排,是他固定的位置。两人安静地望着窗外,金陵夜色扑面而来。
“他(刘玉栋)真的不打了,”阿的江轻轻说,“我知道舍不得,谁能舍得这样的球员?他还能打,联赛盯不下来,但像全运会这样的比赛,一战定胜负,他肯定没问题。但是他腿伤实在太严重了,我跟他做队友这么多年,也实在不忍心看他再打下去了。刘玉栋还是刘玉栋,但你总得接受这一天。”
30分钟之前,在决战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在上百名记者和几台摄像机前面,刘玉栋的话曾经让人心头一颤,以为又有奇迹出现。“这可能是我全运会历史上最激动的一次,”当时刘玉栋说,“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感谢大家,让我有个这么圆满的结束……关于我退役的问题,大家都很关心。我两三年前就有这个念头,但当时从我内心来说,舍不得离开赛场,跟大家在一起非常开心。至于现在,我觉得还是服从组织安排,但从我内心来说,还是把机会让给年轻队员。”
就在决战前夜,解放军刚刚逆转江苏之后,刘玉栋已经说过“(明天)真的是最后一场”。刘玉栋在八一15年,战功卓著,成为整个中国篮球的一座丰碑。以他文职师级的军衔,他将被安排到他最适合的位置上。有消息说,随着目前的领队钱利民上调,刘玉栋有可能成为八一男篮未来的领队。
刘玉栋坐在东江海鲜的国宝厅里,他左侧的座位上空着,用来放他刚从右膝上解下来的冰袋。每天打完球,老刘都要给肿胀的膝盖冰敷半个多小时来消痛。此时此刻,那副冰袋是他最好的朋友。
阿的江过来敬酒,先敬在这一桌上的四大主力——刘玉栋、李楠、张劲松、莫科。阿的江双眼通红,但尽在不言中。“我先敬你们四个,我们有多久没这么坐在一起了,”阿的江说,“我不说了,都在酒里。”一饮而尽,老刘喝了他单点的西瓜汁。
酒过三巡,刘玉栋又端了一杯西瓜汁,到最远的那一桌去敬年轻的战友们。远远望去,只见孩子们端着杯子齐齐站起。不知老刘说了句什么,也不知谁带了头,突然间喊了一声更整整齐齐的“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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