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遥远的埃塞俄比亚来到纽约,所有长跑选手都只有一个想法:拼命赚钱,摆脱贫困。因此只要哪里有比赛,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参加,哪怕奖金只有100美元也不放弃。
通常情况下,他们是这样赚钱的。纽约城马拉松开赛,所有埃塞俄比亚人奋勇报名,凯比索作为第一个冲线的本地居民,赢得了5000美元;他的老乡贝赫则以跑得最快的女人称号赚了另外的5000美元,其他非洲选手瓜分余下的奖金,真正的纽约客只能获得参与奖一两个。
教练巴诺比任何人都清楚,金钱对这些非洲选手意味着什么。他说了凯比索的故事:“凯比索没有工作签证,全部收入都要靠一双脚。去年,他参加了20场比赛,赢了1万美元。”
贝赫稍好些,几个月前在皮包店做事,最近刚从耐克店得到了一份工作,每天带领人们到中央公园跑步。说起来,倒是费伊萨的工作最为稳定,他在一家养老院里三班倒,职责包括拖地板和擦洗浴室。尽管在辛苦的服务行业工作,当费伊萨仍表示比在家乡埃塞俄比亚好多了。他说:“泽格耶刚从那里出来,像他这样的职业选手如果被抓去当兵,每个月只有50美元。在那,他们根本不关心你是否身为一个职业选手,也从不关心你的死活。”去年,费伊萨跑了25场马拉松,赚到15000美元。
为了尽可能多地赚钱,有些选手甚至不顾伤痛拼命比赛,这一点让教练巴诺非常担心。他说:“每个人的日程都排得太满。有时候,他们甚至会今天跑五公里,明天又去另一个城市跑十公里,这根本就是对身体的摧残。”
但是凯比索顾不了那么多,他说他有16个兄弟姐妹需要吃饭,而且妻子的大学学费也要从奖金里扣除。“每个人都有一串伤心的故事,当你知道他们在非洲过着怎样的生活时,你剩下的唯一念头就会是帮助他们。”巴诺把毕生积蓄都拿到了威彻斯特跑步俱乐部,“我愿意把一切献给他们,希望看到他们成功时的样子。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和我的孩子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