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贾蕾仕延吉报道 11月3日下午,高珲应邀到在延吉著名的四星酒店世纪酒店大厦,与俱乐部主任郑俊龙等人到六楼用餐。从酒店旋转门到电梯的二十米距离,高珲用了近五分钟,大堂内好几拨客人都认出了这名朝鲜族名教头,他们打招呼的方式是传统的鞠躬和握手,好几名年岁比高珲还大的客人也跟他好一阵热烈地寒暄,大堂沙发上的客人也起身与高珲点头招呼,高珲在延边有着极高的人气。不过高珲总是宠辱不惊,他很礼貌地向每一个人鞠躬,爱人高延华在身边也夫唱妇随地点头微笑。延边队前途未卜时,高珲依然保持着那份不露声色的冷静。
关键时刻叫他“功臣”的人失踪了
在结束中甲联赛,高珲留在延吉家中,开始为球队下个赛季做准备,可是俱乐部即将被转卖的消息也让他难以接受,甚至也有了“程鹏辉弃用高珲”的报道。高珲有些茫然,作为主教练他只能是被动地接受体育局的安排,可是他的老上级梁昌浩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而合同未签,程鹏辉尚未接任,高珲笑着说:“我现在是没有领导的主教练。”
这话换作除他之外的中国任何一个主帅,都不会这样说,有老板就好,谁还要政府领导啊。可高珲不同,2003年底延边队连续两年冲中甲失败,梁昌浩对他说:“俱乐部就这么个情况,工资不高,拜托你了。”他举起了酒杯,高珲一饮而尽,算是承诺。在延边队冲甲是整个延边的头等大事,体育局局长梁昌浩像一名领队一样,跟随球队从第一场直到郑州最后一场冲上中甲。
冲上中甲的当晚,梁昌浩还是在一片碰杯声中对高珲说:“这支队伍是你打上来的,你是延边足球最大的功臣,你是明年中甲的主教练”,高珲还是微笑。当晚他给全队开会,说了这样一番话,“你们要是只想把冲上中甲当成自己的目标,那么现在就请他离开,我需要的是能一起有一番大作为的队员。”他的话让球员们至今清晰在耳,可是那个把高珲称为“功臣”的人却一下子找不到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
妻子来陪他度过这段不平静
10月31日,高珲的爱人高延华从上海飞回延吉,高珲开着从俱乐部借来的老款凌志接了爱人。高延华曾在俱乐部最困难的时候给球队拉来了100万元的赞助,高家在上海开了一家生意火红的酒吧,高珲其实不用这么辛苦地赚钱,靠着这家酒吧就能很舒适地在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悠闲地生活,上海好几家俱乐部也都打着高珲的主意,上海九城队的前身上海天娜就曾请高珲当主教练,可他还是把家乡的延边队作为首选,“这是一种归属感”高珲很平淡地说,他似乎不善言辞,“归属感”的用词却极其精准。
从球队冲中甲开始,高延华就一直陪伴着高珲。当时高珲按规矩没让高延华随队住,甚至最后一场比赛时,也只是让她在铁丝网外看球,当时高延华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非常醒目,高珲在被赵铭等主力队员簇拥着时,仓促间还不忘向高延华的方向招了招手,高延华也举起了手,一切尽在不言中。俱乐部转让风波未平,高延华回到延吉也是想陪陪老公,度过这段不平静的日子。他们一起在新兴路喝鸡汤,也去世纪酒店的大堂喝咖啡,相当平静。只是,6日才是体育局传出的签约日子,高延华也要在这一天回到上海,高珲又要独自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于转让,高珲并不排斥,他说:“我是欢迎的,延边俱乐部需要有一个真正市场化的运作,总是靠输血不是个办法。”但即便他愿意接受,也要和延边普通的球迷一样,在茫然中等待。现在体育局提出的各种意见,高珲并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程鹏辉与梁昌浩是否见了面。
他超前见了资方代表
高珲很了解延吉和球队的现状,高珲说:“我看了最近的报道,球迷和球员的反响都很大,我同样认为作为少数民族地区的球队需要的是稳定,如果主场迁移这会引起更大的负面作用。”高珲对延边足球的分析是一针见血的,即使是即将入主俱乐部的总经理程鹏辉来到延吉也首先要听听高珲的意见。
11月1日下午程鹏辉再次在翔宇酒店的二楼咖啡厅约见高珲,程鹏辉以一个老总的身份与高珲谈起了来年的球队组建,可是毕竟没有签约,高珲很本分地只谈自己的分内之事,绝不越权半步,在一个小时的谈话中,高珲甚至没有问对方一句俱乐部转让的进展,高珲明白这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
在席间,程鹏辉也在极力消除之前的传言,他向高珲表示:“我没有说过请马林的话,我不知道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只说过马林是我很欣赏的教练。”同时在11月1日下午的谈话中,程鹏辉表示,“主场不会变,你会继续留任。”在合同尚未签订之前,程鹏辉约见高珲似乎很不妥,非常时期的非常操作只能让高珲感觉“怪怪的”,“安抚或者收服”,有人这样向他点评程鹏辉的动机,他不关心,只关心梁昌浩的去向,他失踪后,高珲找不到“组织”了。 对于程鹏辉的承诺,他依然保持冷静,毕竟他对转让合同的细节一无所知,高珲的判断是,“合同的细节是关键,这才是真正有决定性意义的。
在等待转让的这些天,每天高珲还是在履行主教练的职责,住在父母家里的他,每天开车到公新铁路学校的俱乐部三楼上班,下午他依然像个朝九晚五的公务员一样准时下班,他开着车行进在下班高峰拥堵的延吉市马路上,全然不知,这种公务员式的生活还能持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