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足球而言,很多人不看它固然可怕,但当有人偶尔想起了要看时,却再没有渠道去看,那才更可怕。
东亚运动会中国队打澳门,打的时候哪都看不着,第二天一早上街,就见所有的报栏里都贴着醒目的“10比0”,标题做得和四年前出线时几乎一般大。但是哪里都看不到欢呼雀跃的景象,看报的人眼睛都盯着禽流感,新德里的爆炸案,以及重庆老人上街“海选”媳妇女婿,除了中国足球,其余都是些引人入胜的东西。不知道正在前线打仗的兄弟们,看到后方这样萧条的局面,会有怎样的感想。沉迷于大长今,深爱着闵大人的原球迷李小脆,幸灾乐祸地总结说:“呵呵呵,终于都不看啦!”
其实并不是我们不看,而是想看却找不到地方看,不但找不到地方,甚至连时间都找不着。在东亚运动会开幕前几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觉得必须要关注一下中国足球,于是假装热切地盼望着中国队的首场比赛。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吓一跳,吓了我们一跳的是,这场比赛什么时候开打,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清楚。一个大网站说是10月30日,另一个更大的网站说是10月29日,而电视新闻则干脆在10月27日说:“中国队的第一场比赛将在明天进行。”搞得没出过什么远门的我心里暗暗思量,是否澳门与北京的时差达到了72小时?
等到真正的比赛时间终于拨开层层迷雾,准点出现在如临大敌的中国队面前时,我们再次吃惊地发现:怎么还是看不成呢?中央5在转播体操,中国队拿了冠军,日本有队员从双杠上摔了下来;北京6在放一个群众运动会,许多群众在立定跳远,在撑杆跳高,在围着操场长跑短跑;东方卫视放的什么忘了,但保证也与足球没有丝毫关系。跟足球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们占据了平日里播足球的所有频道,并且一点也不觉得歉疚地集体喜笑颜开,把武装到牙齿的国家足球队扔在冷清的澳门赛狗场上,让他们高射炮打蚊子似的朝着澳门队发起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让赛场边寂寥的记者被海风吹拂着喷薄出一个又一个的“水银泻地”和“风声鹤唳”……
没能看到10比0是怎么产生的,还是有些遗憾,虽然朱广沪说了,10比0胜澳门,还不如输给德国、爱尔兰和西班牙有意义,但10比0总比1比0好看一些,那么多的1比0胜弱队被我们看了,五十年一遇的10比0再胜弱队却不让我们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心情落寞地想,对中国足球而言,很多人不看它固然可怕,但当有人偶尔想起了要看时,却再没有渠道去看,那才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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