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革了球评的命?这是上期口水版作者龙丙三提出的一个问题。当然,在我看来,这是一个伪问题:“革命”还谈不上,只是降降温,祛祛火罢了。
球运衰,则球评衰。在中国足球声名狼藉的日子里,越来越多的球迷掩鼻而去。 此时的球评家们,再也提不起精神,不复当年“文思如尿崩”的盛景了。于是他们纷纷选择淡出,对残存的一点创作冲动也进行了自我克制———如果懒得去说他,那就懒得去写他吧。
但是,这并不是说,球评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最起码,它对中学生写作文有帮助———当然,这是谦虚的说法。
如今的球评,已经被赋予了更多“形而上”的东西,被加载了更多“可乐”的东西。足球此时只是一个载体,一个痰盂,一个出气筒,我们并不关心载体本身,关心的只是,这篇球评,能够输出多少阅读快感。我很反感有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去探讨所谓技战术,如果这些都是真理的话,那要教练干吗?至于442浅碟型站位或者菱形站位,都是扯淡,生硬而无趣。
足球赋予我们的权利是“损”或“骂”,但这里有一个前提,必须是艺术的,含蓄的,不露声色的。曾经有一位读者在电话中与我交流足球评论员李承鹏,他末了总结了一句:小李子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阎世铎可以因英语水准达到八级提携张海涛,谢亚龙为什么就不可以因武汉男足的八连胜提携裴恩才!所以,这不是悲剧,这是闹剧。”———没错,这正是他的话语方式,像一把手术刀———精确而犀利。
当然,在球评中,我们还可以加点味精,穿插一两个段子。最近我看到了一则埋汰中国足球的,有点意思:
陷入经营困境的中国足协苦无良策,足协主席准备跳楼大减价,他走进足协隔壁的“兰州拉面”馆,问:要不要收购健力宝,要不要收购四川冠城,要不要冠名中超联赛?老板娘偏着头一想,问:“多少碗能换来一支深圳健力宝,我挺喜欢李玮峰。”
如果我行使“拿来主义”占为己有,那么我会将这种行文方式称之为“包袱式”写作:“包袱”裹缝在内文中,笔端像一根钢针,将它们一一挑落。一路下来,笑料已散落一地。
从中,我们得到了阅读的乐趣———请注意!这是球评所赐予的乐趣。王小波说:“能够带来思想快乐的东西,只能是人类智慧至高的产物。”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比这再低一档的东西,只会给人带来痛苦。”
由此,我们又找到了一条“力挺”球评的理由:它比中国足球有趣,因为后者只会给人带来痛苦。郑晓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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