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潜潜／文 马燕／图

　　书童和如是商量解决的办法。如是道：“玉帝表面若无其事，只是不想天书的秘密泄露，但早晚会找借口以示惩戒；如果玉帝亲自惩戒，那罪责一定很重，不如我们故意做些出轨的事情——玉帝若明白了我们的苦衷，或许会动恻隐之心，小惩大戒而已。”

　　两人计议以定，索性来往更加密切，偶尔还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亲热之举。一来二去，书童和如是人假戏真做，弄得缠绵悱恻起来。一日，两人同衾而眠，果然被王母娘娘派人抓了个现行。那玉帝心里明白两人如此这般只不过为了天书之事请罪而已，心里倒有些不忍，于是把二人贬下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草草了事。

　　钱谦益的故事讲完了。我也从梦中醒过来了。原来我仍在无锡，钱谦益也仍在南京，而且还做了清朝的官员。只是那梦做得太逼真了，梦中钱谦益描绘的那天庭、那玉帝、那书童、那织女，无不栩栩如生。如果那梦是真的，那玉帝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下棋呢？我想着这些的时候，人已经在病床上了，我听见周围的家人说我已经神志不清了。

　　过了许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往上飘荡，离开了病床，离开了那个我居住了多年的老屋。我的身体往上飘的时候，耳边的风声很大，我的眼睛很难睁开，当我感觉眼前有万道霞光的时候，耳边的风声消失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南天门外。

　　接着，我被带到灵霄殿外。我这才知道原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后来我就看见了高高在上的玉帝，玉帝道：“过百龄，你阳寿已尽，但朕念你是人间万里挑一的棋才，准你位列仙班，望你好自为之，为天庭效力，为人间造福。”

　　晕晕乎乎中我和玉帝谈起钱谦益的事情，玉帝非常生气，说到钱谦益身为大明臣子，清兵入关，不战而降，实在是有辱天庭的声誉！我辩解道：“有道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钱谦益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钱谦益历仕万历、天启、崇祯、弘光四帝，这四个人，哪一个可以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国君﹖这样的君，难道还应该忠、值得忠吗﹖ ”

　　玉帝一听大怒，说我妖言惑众。这样，我就被关进了托塔天王的这个塔里。本来玉帝是要把我贬下凡间的，可托塔天王说，像我这种人，留在凡间也是祸害。不如把我关进他的玲珑宝塔里，用佛光普照，来清除我心中的魔障。

　　过百龄讲完这些，木猴儿终于听出了一个所以然来。木猴儿道：“说来说去，还是那玉帝老儿心眼忒小。我们现在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呢，老呆在这塔里，闷也闷死了。”

　　过百龄道：“你身上可带了什么宝贝？”木猴儿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那本天书，说：“我身上只有这本天书勉强算个宝贝了。”

　　过百龄一听，两眼顿时放光，“这天书就是宝贝啊——看来我们可以出去了。”木猴儿掏出天书，说：“孙悟空有个如意金箍棒，莫非这真的是本如意天书？”

　　话音未落，那天书突然自己翻开，将塔里的佛光聚集成一条线，木猴儿和过百龄忽然就被带到佛光里，顺着那聚集的一条金线，朝塔顶飞去。天书象筋斗云一样载着他们。

　　等他们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离开了玲珑宝塔。但看到的却是托塔天王错愕的表情。托塔天王道：“你们……你们好大胆，竟敢离开玲珑宝塔。”木猴儿拉着过百龄：“快跑。”两人在前面跑，托塔天王回过神来，在后面率领天兵追赶。过百龄似乎还比较清醒，说：“天庭就这么大，我们能跑到哪里去。不如用天书来对付他。”

　　木猴儿把天书扬起，象扬起一面战旗。口中念道：“天书啊天书，快帮我对付托塔天王。”天书果然象有一种魔力，狂风四起，把托塔天王和那些天兵吹到九霄云外去了。木猴儿道：“没想到这天书有这么厉害。只是，我们赶跑了托塔天王又该何去何从？”过百龄道：“反正天庭是呆不下去了，不如到你的花果山藏起来。”

　　两人这边在花果山商议对策。那边天庭却闹了个天翻地覆。托塔天王的玲珑宝塔当初因为与其子哪吒不和，故用那玲珑宝塔的佛光镇住哪吒的戾气。如今那玲珑宝塔毁了，父子间说不到几句话竟又翻脸，哪吒一气之下，吐出三昧真火将天王府烧了个精光，自己踩了个风火轮在天庭四处逃遁。玉帝听到这些，当真是坐立不安。心想：“莫非自己的皇位，被那天书一折腾，真的是芨芨可危？” (30)

（《围棋报》独家合作稿件，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责任编辑：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