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世上活着,经常会有无力感。 比如有人在家破人亡后终于去了国外,却一不小心进了一所野鸡大学。而有人即使找到了如哈佛、耶鲁这样的名校,却也在晃晃悠悠几年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块读书的料。我的一个准备攻读法国某名牌大学的朋友,由于连续三次没有通过入学考试,最近沮丧地返回国内。 谈起在法兰西两年多的收获,他说除了夏天在一法国农民家摘葡萄赚的那点生活费,其他几乎一无所获,甚至连和自己的法国女友调情,都还必须讲英语。 在最寒冷的冬天,我曾写过一篇《活着是个元问题》的杂谈。这篇在我的副主任老米看来“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在我老板那里却只得到了“无病呻吟”的评价,并最终没能得到A稿。而区别只是在于,准备返乡过年的老米至今还未领到年终奖,而老板则认为我的生活已经够滋润了,用不着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由此看来,即便一个人帅如刘德华,也不是合所有女人的胃口的。 我承认,人的幸福或者不幸,在于他本人对幸福的期望值有多高。但我仍然固执地以为,对于这个寒冬中的大多数中国球员来说,活着的确是他们首先必须考虑的元问题。比如我欣赏的有志青年杜威,刚刚为凯尔特人打了半场有如鸡肋的足总杯比赛,马上又要面对何去何从的选择问题。 这些年,由于国内足球环境恶劣,留洋几乎成了曲线拯救中国足球的代名词。只是在规模愈来愈庞大的留洋群体中,个中甘苦冷暖自知。如果孙继海在曼城的日子一直还算滋润,董方卓在比利时过得不咸不淡,慕尼黑的邵佳一终于苦尽甘来,那么,眼下郝海东、李铁、杜威在各自球队的遭遇则完全只能用“度日如年”去形容。 自去年夏天在慕尼黑和当时还打不上主力的邵佳一有过那次让我百感交集的对话后,对于海外球员的认识,我有了根本性的转变。如果过去我还常常为国内媒体那些自欺欺人的吹捧而感到恶心,那么,今天则更多的是对他们处境的同情和祝福。因为,弱势的中国足球想要在欧洲谋一席之地,个中的艰辛的确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无法用简单的对或错去定论杜威当初的选择,但我们还是不难发现,中国球员要想在海外闯出一片天地,要么像孙继海那样,有绝对的个人实力作保障,要么像最初在法兰克福的杨晨那样,有个充分信任自己的主教练。如果既没有高人一筹的实力,又没有赞助商这块后盾,结果就只能是———路越走越窄。 转会无望的杜威何去何从,是转投欧洲其他联赛,还是回申花继续效力,完全取决于他和他的经纪人。但杜威无论如何必须知道,他需要的是多厢情愿,而不能将自己的青春吊死在凯尔特人这棵树上。 因为爱到尽头,最理智的选择就是———赶快离。 作者:□孙文祥 (责任编辑:丁伟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