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记得科比父亲叫什么?
51岁的乔·布莱恩特从未停止漂泊,他的下一站是东京。从NBA销声匿迹13年后,当年那个投篮姿势怪异的费城前锋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乔的名字后面通常会跟上这么一句定义:“湖人球星科比·布莱恩特的父亲”,那让他既骄傲又不自在。
从今年11月开始,乔的新身份将是东京暴徒队主帅,他有理由对日本这个国家怀有特殊感情。一切还要从科比的名字说起,Kobe是日本港市神户的英文名称,科比与这座城市同名并非巧合。1978年,乔与怀有身孕的妻子帕梅拉在费城一家牛排餐厅吃饭,菜单上正好有神户牛肉,夫妻俩一下子就喜欢上Kobe这个词的发音,于是决定给尚未出世的儿子起名科比。
父亲的新生活在日本,儿子却要在洛杉矶与菲尔·杰克逊再续前缘。今年6月,休假一年的“禅师”重返湖人,他和科比的关系再次成为洛杉矶媒体爆炒的话题。经历了强奸案、湖人分裂和一个失败赛季后,26岁的科比成熟不少,他对杰克逊归来的公开表态只是一纸公开声明:“菲尔是一名已经大获成功的教练,我支持湖人的选择。”
如果这一次科比真能与杰克逊冰释前嫌,远在日本的乔也可以放下一头心事。乔的NBA球员生涯只有短短8年,在此期间他从未染指NBA总冠军,只为自己挣来一个“果冻豆”的绰号。没有总冠军戒指一直是乔的一大憾事,乔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活塞后卫汉密尔顿的父亲至今还忘不了1992年发生的一件事,当时14岁的汉密尔顿正在费城一家商场内参加三对三斗牛赛,一个男子站在老汉密尔顿身边看了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嘿,你儿子打得不错,但我儿子也打得相当好。”那个男子就是乔。
乔有理由为儿子感到骄傲,那一年父亲已不是儿子的对手,在父子两人的后院篮球赛中,乔开始耍赖。“有一次他一肘捣在我嘴上,把我的嘴角撕出个口子。”科比后来回忆道。
说科比生来就是打篮球的料并不为过,除了有个球员父亲,他的舅舅约翰·考克斯也曾在华盛顿子弹打过一年后卫。乔与科比的母亲帕梅拉是青梅竹马的童年玩伴,他们的祖父母住在同一个街区,两人在读大学时相爱,不久后就结了婚。
在科比之前,帕梅拉为乔生下了两个女儿(谢丽亚和谢娅),1978年8月23日,科比出生在费城。当乔欢天喜地地告诉母亲,她又添了一个名叫科比的孙子时,老太太的反应是:“这算是个什么名字?你们最好在出生证明登记以前给我孙子改个正常点的名字。”好在乔并没有听从母亲的意见,这位身材瘦高的前锋从来就不喜欢循规蹈矩的“正常”。
时光荏苒,珍藏着三枚总冠军戒指的科比达到了父亲达不到高度,但这不是他的极限。没有了奥尼尔的湖人正像夺得第一个冠军前的公牛,他们都有一个被斥为自私的后卫(乔丹与科比)和一个全能的前锋(皮蓬和奥多姆),杰克逊既然能造就乔丹,也能造就科比,千里之外的乔大可放心。儿子的比赛,乔丹总坐在最后一排
队友们叫他杰夫,而不是杰弗里,乔丹这个显赫的姓氏也被小心翼翼地回避。这里不是上世纪的联合中心,而是罗约拉学院——芝加哥地区的一所耶稣会高中,“飞人”乔丹的长子杰夫就在这所学校就读,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得分后卫。
杰夫的又一个赛季刚刚随着他的第二个学年结束,身为“篮球上帝”之子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特权,除了与生俱来的体质。在罗约拉学院读高一时,杰夫还没有入选校队的资格,但他的篮球才华足以让二年级代表队将他破格招入。直到去年年底,升入二年级的杰夫才入选校队,他在自己的第一场比赛中恰好得到23分。
“入选校队对我来说并不难,”杰夫当时踌躇满志地说道,“难的是如何适应更快的比赛节奏。我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挑战,每个入选者都必须经受同样的考验才能留下。”
杰夫并不是“飞人”的翻版:他习惯用左手投篮,他不像父亲那样容易激动,他从不对队友大喊大叫。但身高1.88米的杰夫也继承了“飞人”家族的某些传统,比如惊人的弹跳力,罗约拉学院的大部分比赛都是由他走进中圈跳球。
退役后的乔丹从没错过儿子的每场比赛,尽管他总是悄悄溜到球馆的最后一排坐下,希望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却从未成功过。“飞人陛下”莅临高中联赛完全是出于父爱,而不是为儿子造势,事实上他正竭尽全力让自己的两子一女远离媒体的视线。
乔丹的三个孩子——杰夫、马库斯和贾斯敏都在“后起之秀”训练营练球,他们的队友中有霍内斯·格兰特、约翰·派克森、卡特莱特和库科奇等公牛旧将的孩子,俨然是“公牛王朝二代”。训练营教练韦恩斯坦很健谈,他可以对记者大谈那些名人之后,但只要一听到“乔丹”二字就立即闭嘴。
乔丹不愿让自己的孩子活在父亲的盛名之下,为此他甚至亲自向试图采访杰夫的记者打招呼:“别去招惹我儿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让他安心打球。”
乔丹的愿望也许只是一厢情愿,他的次子马库斯下一学年也将升入高中。马库斯长得比哥哥更高,打起球来也更有激情,人们对“乔丹二代”的关注只怕连乔丹自己都挡不住。三代贡献四名球员NBA第一望族:巴里家族
61岁的里克·巴里拒不承认自己的记忆力有所减退,但他还是忘了在迈阿密大学与自己分享一间寝室的小马特·古卡斯。今年的总决赛结束前,NBA历史上唯一一对夺得过总冠军的父子正是小马特和他的父亲老马特。
1946年,31岁的“新秀”老马特加盟费城勇士,这个平庸的后卫只在NBA中混了一年,却幸运地随当时的球星福尔克斯夺得NBA历史上第一个总冠军。小马特比父亲略强,他在联盟中效力过10个赛季。不过小马特唯一的一枚总冠军戒指,也是在新秀赛季托“北斗星”张伯伦的福得来。
里克意识到自己和儿子布伦特只是第二对总冠军父子后,毫不掩饰地表示失望,好在巴里家那两枚戒指的含金量远比古卡斯家的要高。1975年,里克作为金州勇士头号得分手,带领队友夺得球队历史上第三个总冠军,那也是勇士从费城经旧金山迁往奥克兰后唯一一次夺冠。现在,布伦特又随马刺夺冠,让巴里家的收藏柜里多出一件陈列品。
即使没有总冠军戒指,巴里家族依然是NBA的第一望族,这个家族的篮球传统已经延续三代,为NBA贡献的球员也有四位之多:里克在NBA和ABA总共效力14年;他的二儿子琼有13年NBA球龄,本赛季在火箭效力;老三布伦特在联盟中混迹10年,最小的儿子德鲁曾在1997年至2000年间为鹰队、超音速和勇士打过60场比赛。如果算上曾在CBA打球的大儿子理查德,巴里一家正好可以凑出一支先发阵容。
巴里家族的篮球传统始于里克的父亲老理查德,他曾在新泽西州一支半职业球队打球,退役后又到一家教会学校担任主教练。里克还有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哥哥丹尼斯,兄弟俩从小就随父亲学打球,训练场上的呵斥和餐桌上的说教是老理查德的教学方式,多年以后里克又把这套传统用在自己的儿子们身上。
不过里克的儿子们小时候对篮球并不感兴趣,他们更喜欢在后院玩棒球。比赛的规则是四兄弟两人一队打满九局,但往往不到第三局比赛就变成了打架。
1998年1月,24岁的德鲁穿着鹰队球衣首次在NBA亮相时,巴里家族又创下了一项“历史第二”纪录。在巴里兄弟之前,一家三兄弟都在NBA球队中效力的只有琼斯兄弟(考德威尔、查尔斯和梅杰)。兄弟之情不会让巴里家的人在交锋时手软,布伦特说:“每次与琼或德鲁交手,我的感觉都怪怪的,但比赛就是比赛。”
布伦特是巴里三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也是对兄弟最不留情面的一个。布伦特还记得多年前与国王的一场比赛,当时他负责防守的正好是琼。而现在琼成了姚明的队友
“琼获得一次快攻机会,我从背后狠狠给他来了一下,被裁判吹了个恶意犯规。”布伦特回忆道,“那一下推得够狠,琼一直滑到篮架背后的广告牌上才停下来,他不知道是谁暗算了自己。直到琼站起身来才发现是我干的,他摸摸摔痛的屁股,放声大笑。”
父亲夺冠时,布伦特只有3岁半,他对当时发生的一切鲜有记忆,只记得自己对玩具车更感兴趣。30年后的今天,布伦特也成了NBA总冠军,他发现过去的一切正在重演。“我儿子奎因对篮球一点也不感兴趣。”布伦特说,“现在他只喜欢玩那些玩具车,或是看《飞机仔》动画片。我不会强求奎因看篮球,毕竟他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32岁希尔走出阴影
华盛顿下午的阳光斜射进车里,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来,卡尔文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珍妮特急促的声音:“格兰特快死了。”那是2003年3月的一个星期天,希尔一家的惊恐被证明是虚惊一场,刚接受第四次手术的格兰特·希尔因后遗症而陷入半昏迷状态,但他还活着。
希尔一家是不折不扣的“明星家庭”:卡尔文曾是耶鲁大学和达拉斯牛仔的明星跑锋,两次将牛仔带进超级碗;他的妻子珍妮特毕业于卫斯理女子学院,与前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是同租一套公寓的密友;他的儿子格兰特曾被誉为“乔丹接班人”,一度是NBA的希望;他的儿媳塔米娅是五度获得格莱美奖提名的蓝调歌星。
优越的家庭环境让格兰特与众不同,但也让他不得不做一位孤独的球星。如果不是因为脆弱的左踝,格兰特的愿望也许永远无法实现。自从2000年左踝骨折后,格兰特先后接受了五次手术,直到本赛季才顽强复出。在年初的丹佛全明星赛上,格兰特成为东部首发前锋,常规赛结束后他又荣获肯尼迪公民奖。如今人们提起格兰特,首先想到的不是卡尔文和珍妮特的名望,而是他和伤病顽强抗争的勇气。在32岁这年,格兰特终于走出阴影。如果我不姓阿里我只是一个美甲店老板娘
并不是所有孩子都厌恶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姓,至少莱拉·阿里就不拒绝。在她看来是“阿里”这个伟大的姓氏,才让她拥有了如今的一切。
作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拳王、穆罕默德·阿里的下一代,莱拉·阿里不但继承了父亲的“打拳”基因,还延续了老阿里在拳台上的统霸地位,年仅28岁的她早已将三大拳击组织女子轻重量级拳王金腰带收入囊中。
如果不是因为“阿里”这个著名的姓氏,如今的莱拉可能只是洛杉矶一家街头美甲店的老板娘,每天吃着油渣食品,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和街头的混混调情。“但我的血液里流着拳击的因子,拳台才是我的舞台。”七年前,莱拉正式成为了一名职业拳手,而拳击推广人为她打出的是“阿里女儿”的广告牌。未战成名,那一天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座无虚席,而莱拉也不负众望地用父亲的“蝴蝶步”在31秒内轻松击倒了对手。
1999年的处女战除了让全世界知道了拳王阿里有个拳手女儿,也为莱拉冠上了一顶“蝴蝶夫人”的美誉。因为父亲的盛名,莱拉轻而易举地就成为了女子拳坛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她的出场费从第一场的几千美元一路飙升到了几十万美元。而赞助商们自然不会错过如此好的卖点,天价的广告、电影合约纷至沓来,最精华的内容无非是父女拳王同台竞技。
聪明如莱拉,也懂得借父亲的名声提高自己的人气,尽管她的拳王父亲已经病到神志不清、敌我不分的境况。她知道,只要父亲的出现意味着票房的保证,因此每一次比赛前,莱拉总会宣布父亲将亲临现场督战。而结果自然是她的垫场赛排场也和拳王争霸赛相当。
“在我的名字后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著名的姓氏。这让我站在拳台上就比对手强很多倍。”背靠大树好乘凉,有阿里那么大一棵参天大树做靠背,难怪每一次接受采访,莱拉·阿里都会不经意间提到自己那著名的拳王父亲,“当然,我自己的努力也是必须的。但毋庸置疑的,父亲的姓氏才是我力量的源泉。”父亲的名声比死亡更可怕
2005年12月23日,18岁的詹姆斯·邓基选择在坦帕市的一座公寓里结束自己的生命,死前他还不忘打开电视机,看一眼正在比赛的父亲托尼·邓基,他还只是个高中橄榄球队的替补队员。一个月后,老邓基将儿子以及遗物一起埋葬,曾经不知眼泪为何物的橄榄球硬汉,如今却早已泪流满面。在詹姆斯的日记本上,这位NFL印第安纳小马队的铁腕教练找到了这样句子:“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嘿!那是邓基的儿子。那感觉真糟糕,我从来就不是我自己。如果以后不能像父亲那样,我该怎么办?”压力巨大选择死亡
詹姆斯也许不知道,自己的死除了给家人带来无尽的伤痛外,还在体育界内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他的自杀让人们看到了名人之后所必须承担的巨大压力。这些为外界所羡慕的孩子们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聚光灯下,虽然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却很难享受亲情呵护的关怀,就因为他们有个忙碌的明星老爸(老妈)。而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公众的视线,稍有差池就会背上给明星父母抹黑的罪名,而略有成就也会被冠上“子凭父贵”的名号,自身的努力全被抹煞。无论是幸还是不幸,名人的后代始终生活在前者的阴影下。
对此明尼阿波利斯精神治疗研究所的瑞克·阿柏曼教授给出了问题的答案,他指出按照美国国家疾病控制和防治中心的数据显示,在15岁到24岁的青少年死亡案件中,近三分之一是自杀身亡,而男女孩的自杀比率则是4比1。“孩子们未成形的世界观往往因为家长的名声而遭到刻意的扭曲,他们会不断地问自己,我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也这样,并按照明星家长的标准不断地否定自己。巨大的压力无处宣泄,无疑大大提高了明星之后的自杀率。”不堪重负划清界限
作为托尼的好友,纽约喷气式飞机橄榄球队的总教练爱德华兹也出席了詹姆斯的葬礼。与詹姆斯选择了橄榄球不同,爱德华兹的儿子马库斯则坚决不愿意从事和体育有关的工作。刚刚从圣地亚哥州立大学毕业的他目前正在寻找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你无法体会是身为名人之后的感觉,那真的很痛苦,每一天我都极力地想在生活中做到最好,并且害怕失败。”
原本不同意马库斯远离自己的老爱德华兹,在看到了老友丧子之痛后,也不再强加干涉,“想想那些孩子们真的很不容易,作为名人的后代,人们往往习惯了用有色眼镜来看他们。他们永远都不被允许犯错。可毕竟他们都还是孩子,仅仅因为他们名字后的那个姓氏就限制了他们的天性吗?他们作出的成绩也不是我们给的,而是他们自己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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