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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电话那头，范志毅平静地说。今天下午，“范大将军”将率领澎马流浪队，进入申花康桥基地适应场地，备战明天的“沪港杯”。兜兜转转，范志毅不会想到，他会以如此方式重返申花——匆匆来了，又将匆匆地去。或许对范志毅来说，黄浦江有着归结性的意义。无论在何处流浪，何处漂泊，范志毅避不开这一江水。
疲惫
曾有朋友建议范志毅，去听一听《故乡的云》。那里面一句歌词“归来却空空的行囊”，没有触动范志毅。当时他耸着肩膀，如孩子般笑笑：“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了。”
过去几年的漂泊，范志毅当然感到疲惫。但他不会把这种疲惫，放在脸上。当初，范志毅回归申花未果，在他家楼下的“星巴克”与朋友坐谈。朋友都说一些安慰话，范志毅淡淡地听着，也不肯定，也不否定，最后说了一句：“我40岁前，是不会做主教练的。”
最近几年在足球场外，范志毅陷入了太多的纠缠。他与出租车司机、保安发生冲突，他替人担保却被银行告上法庭，他被俱乐部“三停”……一连串的打击，范志毅再不服输，他的腰也只能往下弯。
范志毅累了。两个月前，范志毅“购买中甲球队”的行动被延后。他坐在“志毅实业”的办公室里，喝了足足8罐可乐。喝完可乐，滴酒不沾的范志毅似乎醉了，他的眼神比上海的夜雾还要迷惘。
昨天晚上，我问范志毅：“在香港还经常喝可乐吗？”范志毅苦笑：“只要有球踢，我就没有烦恼。”
逃避
不止一名申花人，公开或私下谈起过范志毅回归申花的可能性。这其中，包括楼世芳、吴冀南、吴金贵……然而，这些乐意“成人之美”的足球人，最后却又都开始回避了。或许，他们也有苦衷。
范志毅是个羞于为自己辩解的人。这成全了他的“男人本色”，也给范志毅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我曾亲眼看到，一名保安硬往他身上撞，口口声声地说：“你范志毅敢动手，我就去报社投诉……”
当名人当到范志毅这种程度，确实有点难。于是，在太多太多的伤害之后，范志毅开始逃避。而香港足坛，似乎正是范志毅的“乐土”。
这一次的“沪港杯”，又把范志毅卷入上海球迷的视野。昨晚，范志毅外出喝咖啡，被一群球迷围住。“范大将军，你应该留在这里。你是有功的人，上海足球对你太不公平了！”一名球迷斩钉截铁地说。当着香港队友的面，范志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范志毅勉强笑了笑，对队友们说：“你们喝什么，我请客。”
缺陷
小时候，范志毅带3个小朋友出去吃馄饨。1毛3一碗，范志毅兜里只有5毛钱。于是，他缠着妈妈，又多要了两分钱。
这就是范志毅。他是一个极要朋友的人。就在昨晚，他还问起申花基地负责后勤的宋阿姨。“宋阿姨还在吗？她的身体好吗？我要去看看她……”
不过，范志毅的性格，是有缺陷的。范志毅始终相信，他如何对待朋友，朋友就会如何对待自己。这种略带理想主义的推断，不知道害了范志毅多少次。
这次“杀回”申花，范志毅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年那些“空心萝卜”、“泥水匠”之类的言语，范志毅都不说了。这支申花队的主角，如今已是李玮峰、张玉宁、孙祥了。而昔日的城市英雄，如今也只能以“对手”的姿态出现。
什么是成熟？报纸上出现过《小范成熟了》或是《阿毅成熟了》的文章，然而，范志毅至今没能在球场下，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成熟。
对这样的评价，范志毅此前不知道听过多少。昨晚，他终于反问了一句：“如果我都是你们希望的那样，我还是范志毅吗？”
背影
匆匆而来，范志毅总还要匆匆而去。即将开始的中超联赛，暂时与他无关。日暮乡关何处是？今日的康桥，似乎也只能盘旋出一个范志毅式的，大大的问号。
尽管，“志毅实业”刚接手了一大批灯光工程。但范志毅的足球之路，注定还将走下去——那家香港老板注资的“西部能源公司”，在明年会继续支持范志毅购买中甲球队的举动；与此同时，有一支中超球队的主帅，曾希望范志毅前去当助理教练，结果因为俱乐部压缩资金，范志毅没有成行。
这些故事（或者说事故），范志毅都放进肚子里，独自一人默默品味。是命吗？是运吗？范志毅说：“我从来都不会认输的。”
当年与范志毅齐名的郝海东，如今在英甲谢联队苦熬岁月，只替补出场一次。属于范志毅们的岁月，似乎已经过去。有人把麦克阿瑟的“老兵不老，他们只是默默地走开”送给范志毅，但范志毅不承认一个“老”字。
他站起身，标志性地耸起双肩，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属于范志毅的辉煌，还没有真正的到来。”
同时，范志毅也留给上海滩，一个倔强的背影。
本报记者 晏秋秋
无论在何处漂泊，范志毅避不开这一江水 图TP
(责任编辑：海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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