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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报记者 吴禄庭
血浓于水，血缘亲情是永远不可改变的事实。
4月2日，聂卫平长子孔令文带着妻儿从东京飞抵北京。15年前，孔令文跟着妈妈孔祥明离开负心的聂卫平远赴东瀛，从此心里不再有父亲的影子。
4月4日晚，聂卫平在家中宴请儿子一家，家宴上父子俩把酒言欢，气氛融洽。以往叱咤风云的“棋圣”那一刻只想体会做父亲的快乐。这一刻，聂卫平等了整整15年。
一家团圆
聂卫平：一家人在一起太好了
大儿子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孙子也来了，这一家人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4月4日晚，老聂家里满屋欢笑。平时说话就比别人嗓门大的老聂更是提高了一个八度。席间，25岁的儿子孔令文频频敬酒，老聂都是举杯而尽。老聂爷俩的这顿“和解”饭等了15年，虽然有些晚，但不迟，酒水中，积累了多年的恩怨已化解。
儿子回来这几天老聂的目光都集中在孙子身上，“我儿子像我，我孙子也像我，我们仨太像了。”老聂“巴结”孙子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是三代人沟通的桥梁。当把孙子抱在怀里时，这个“老男人”找回了孩子时的天真。对此，孔令文也很意外，“从来没有见他这么高兴过。”
因为开心，老聂的话比平时多了几倍，“骢骢（孔令文的小名）小时候特能吃，吃什么都多，现在看来一点都没变……”
在那一晚的家宴上，父子二人痛饮美酒促膝长谈，据说他们谈的都是孔令文童年时的事。都说童年最美好，父子两人打开心结从最快乐的时光开始。从下午五点到十点，直到大孙子孔德志困了要睡觉，老聂才依依不舍地与儿孙告别。“大儿子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孙子也来了，这一家人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老聂意犹未尽。 上图：聂卫平在儿孙面前兴奋得像个孩子，爷仨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图片来源/体坛周报）当年分裂
孔祥明：我拉不住聂卫平的手
在社会洪流的强大冲击前，我拉不住聂卫平的手。
在一家团圆的日子里，聂卫平前妻孔祥明一直忙前忙后，“怨，早就没有了，看到儿孙快乐，我就开心。”孔祥明说得很淡定。
16年前那场婚变，让孔祥明远走东瀛。孔、聂两人曾是中国棋坛的“模范夫妻”。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孔祥明在女子围棋界是无敌的，但为了聂卫平，她选择了在家相夫教子。“聂卫平对我笑，那我一天都是阳光灿烂；若是哪天聂卫平对我冷漠，那我一天便是脸若冰霜、黯然阴沉。”
“甘当底色”，孔祥明按着这句话做了十多年，但当赞美、荣耀齐齐涌向聂卫平时，他们的婚姻起了变化。
“在社会洪流的强大冲击前，我拉不住聂卫平的手。”孔祥明说，“外面精彩的世界松懈了聂卫平的斗志，对各种应酬的热衷使他的训练成为一种应付的摆设。”
争吵在升级，裂痕在扩大，积蓄已久的矛盾在1990年“富士通杯”决赛前终于爆发。“那是一次永远都忘不了的争吵。”孔祥明说，“当时我的大骂让聂卫平暴跳如雷……这最终让他失利而归。”聂卫平和孔祥明最终决裂是因为歌唱演员王静的出现，1990年，聂卫平认识了歌唱演员王静，后者很快怀孕了而又不肯把孩子打掉，聂卫平在1991年选择和孔祥明离婚。
离婚当天，10岁的聂云骢在办事处大声哭喊，不让父母离婚。“他的眼泪让我的心都碎了。”聂卫平心有愧疚但最终没有回头，从此，孔令文在心中深处也埋下了对父亲的怨恨。上图：这是孔令文（左四）和岳父小林觉（左一）一家“合家欢”的照片。父子和解
孔令文：我比以前更理解他
毕竟是父子嘛，感情是一定会有的。原谅不了的会放在心里，做了父亲后，在某些地方我比以前更理解他了。
15年了，在这15年里，儿子并非没见过老子，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孔令文携一家大小来京探望父亲，被外界看做是父子俩矛盾“和解”。要知道，在过去的10多年里，“爸爸”一词，已经成了孔令文的禁忌。
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块坚冰。
或许离开时的那一幕对于孔令文来说太深刻：“我们走出机场的时候，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我和妈妈打车赶到住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我有一种非常凄凉的感觉。”
又或许是10余年在日本艰难的求生生涯令孔令文无法忘记———“刚到日本时，母亲为了能让我好好念书，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负担，每天都去教棋，有时还要为别人打短工，生活压力很大，也让我深刻体会母爱的伟大……”
父子两人都说过：“我是棋手，也是男人。”
是男人，意味着自尊。所以当孔令文2003年结婚时没有通知聂卫平，并拒绝收取聂卫平托人带去的礼金。
是棋手，意味着含蓄。父子俩在2005年有了直面的契机时，他们选择了“手谈”。在日本名古屋的中日围棋对抗赛上，父子两人对弈了两盘。“我的水平和他没法比，差距太大。他是一个伟大的棋手，但没有资格做父亲。”赛后，孔令文如此评价对方。
含蓄和自尊交织下，有些心里话可能永远都说不出来，但是孔令文经过那次接触后对聂卫平的态度有了转变。“毕竟是父子嘛，感情是一定会有的。原谅不了的会放在心里，做了父亲后，在某些地方我比以前更理解他了。”
儿子已为人父，这也让聂卫平越发渴望享受天伦之乐。2004年，他曾邀请儿子一家到北京团聚，未能成行。今年年初，老聂去日本比赛，但因为不在东京，思孙心切的老聂没有见到孙子，不过，儿子孔令文倒是专门跑去探望父亲，还带去了孙子的照片，让他一解思念之苦。
聂家父子似乎打开了“心锁”，但孔令文一句无心的话，还是显示了他对父亲存在着不能释怀的地方。“如果再生一个孩子，你会让他姓聂吗？”孔令文回答：“那是不可能的。”
孔令文说，这次回家并不是“破冰之旅”，这话不假，冰不能靠破，只能靠化。雪化了，春天也就不远了！现在都找到了幸福
聂卫平：终于实现了心愿
聂卫平一家的团圆饭，实际上算不上圆满，因为他与第二任夫王静的儿子，现年14岁的聂云青没在现场。但让老聂感到开心的是，他2岁的女儿聂云菲（与第三任夫人兰莉娅所生）和比她小半岁的侄子孔德志在一起玩得非常开心。而这也是老聂此前接受采访时所称的最大的心愿之一。
孔令文：暂时不来中国发展
在日本的十年，心里的痛渐渐地淡了，可是对聂云骢未来的影响却是永远留下了，于是聂云骢一去不回，只有现在的孔令文。现在孔令文使用日语显然要比中文娴熟得多，而他的行为举止却很难说像日本人还是像中国人。孔令文在外形上完全秉承了聂式风格，除了骨子里顽强的天性外，也有着父亲的不羁。然而他总强调：“他是他，我是我。”
如今，孔令文有比赛时打比赛，没比赛时去教棋。生活简单，但孔令文却非常自豪，“我可以挣钱养家了”。对于以后，孔令文说他会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孔令文在日本生活仍然面临很大压力，但他表示，会力求在日本站住脚，现在暂时还没有考虑在中国求发展。
孔祥明：老年生活挺好
婚姻的破裂让孔祥明毅然决定东渡日本，当时的她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前途一片茫然。
刚去日本的头一年，孔祥明几乎吃了一年的面包，买了两斤米，吃了一年。当朋友要请她吃饭，问她喜欢吃什么时，她都会说：面包。在日本11年的漂流生活，她生过多少次病，无从计数。幸运的是，孔祥明曾经作为中国女子围棋第一人横扫日本七名棋手，终结了女子围棋日本独霸的时代。在日本人心中，孔祥明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女侠。因为，在异乡求生存的她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帮助。
孔祥明曾对儿子承诺，当他年满20岁的时候，就离开他回国定居。2001年，孔祥明离开了满20岁的儿子，回到了她的老家成都，组成了新的家庭（丈夫阎钢是四川大学政治学院教授）。孔祥明对现状很满意，“现在过老年生活，我和我先生都称自己是农民，每月进城一次，但过得挺好”。
（晓健／编制）
(责任编辑：小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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