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甲“电话门”事件曝光,到现在宣判处罚结果,前后不过3个月时间。当“电话门”丑闻东窗事发时,我们有些中国足球人还幸灾乐祸:意甲也打假球嘛。但当看到人家雷厉风行的调查和处理方式时,我们还乐得起来吗?
诚然,假球、黑哨、赌球是祸害整个世界足球的三大毒瘤,并非中国足球特产。 无论英格兰、意大利还是德国足球,都无法逃脱这些魔影的笼罩,但这些国家对付“足球三毒”的手段却与我们截然不同。
这些国家一旦发现“三毒”,就会由独立调查机构进行缜密调查。独立调查机构拥有绝对的权力,他们的调查是透明的,接受全社会监督。这样的调查基本能保证客观公正,很少有虚假和水分。
而中国足球又是如何对付“三毒”的呢?比如当年的“渝沈之战”曾引起很大争议,而进行调查的竟然是中国足协组织的一个“调查小组”。意大利人是绝对不会允许由意大利足协来调查“电话门”丑闻的,因为足协与俱乐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由足协调查就有可能导致“暗箱操作”,这就是所谓的“利益冲突”原则。结果,意大利独立司法调查发现,意大利足协主席也与“电话门”事件有染,他因此将面临牢狱之灾。
中国足协对“渝沈之战”的调查怎么样呢?没能搜集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事实上也根本不可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证据。至于中国足协的调查过程,外人则一无所知,毫无透明度可言。从根本上讲,中国足协就是纯粹的行业技术管理部门,该部门对“渝沈之战”和“黑哨”的调查实属越俎代庖。中国足协既无权力也无能力对这些社会关注的事件进行调查,甚至进行处罚。但事实是,中国足协却是调查的主力。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样的“打假”确有“假打”之嫌。再想想当年对“黑哨风波”的处理,中国足协只把龚建平一人交给法律部门,随后给诸多与“黑哨”有染的俱乐部开出一纸罚单,如此草草处理了事。“杀无赦”?“斩立决”?在中国足坛只不过是玩笑而已。
龚建平注定是中国足球唯一的牺牲品,他的死是有着历史意义的。宋卫平当初举报龚建平的时候,前者还担心自己受到牵连,因为毕竟自己是行贿者。事实证明,宋卫平的担心是多余的,法院连问都没问他。中间人呢,足协有关渎职人员呢,到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谁都平安无事,只有龚建平主动站了出来,于是也只有他一个人受到了惩罚,这叫自投罗网。所以,和“电话门”事件意大利有关部门主动出击不同,咱们玩的是自投罗网,你不主动进我的网,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这就是所谓的“民不举,官不究”。这话似乎很难听,但却是事实。深圳队前副领队李宏文亲自在报上披露他如何做工作帮助深圳队保级,有人过问吗?四川冠城明明是大连实德的“私生子”,两队之间有许多“猫腻”,足协管过吗?
当意大利检察机关为“电话门”事件调查取证时,我们的足球人肯定还在为司法如何介入足球而头疼;当意大利足协主席为此辞职时,我们的足协主管人员肯定还在说不知情;当莫吉等人下台时,我们会怎么办?一个最新的例子可以充分说明中国足坛的做法:今年中超联赛揭幕战的执法裁判是孙葆洁,他代表中超所有裁判宣誓要公正执法,而当时他正因为执法问题被亚足联禁赛,对此中国足协佯装愤怒地表示不承认。
所以,以为“电话门”事件可以给中国足球提供某些借鉴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即便“电话门”事件发生在中超赛场,最后也会不了了之,因为这样的例子在中国足坛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地发生过。
本报记者 黄 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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