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视为升格为职业棋手的“跳龙门”之役的定段赛,今天进行了最后一轮的争夺,20个定段名额已各有其主。今年的定段赛竞争十分惨烈,446个报名者争夺20个名额,录取概率不到4.5%,这几乎是高考录取率的十分之一。 造成这样局面的主要原因有两个:职业棋手的生活现状和赛制。
据统计,当前中国的围棋总人口并不比中日围棋擂台赛造就的高峰期围棋人口多,但希望成为职业棋手的人却在成倍增长。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之一是近年来职业棋手收入的大幅提高。1994年,围棋与另一个同为黑白相间、深受大众喜爱的项目—足球一起,成为中国体育最早尝试走社会化、市场化的两个项目。经过十二年的开拓和发展,作为职业化的一个重要标志,棋手的收入普遍提高,达到了社会白领阶层的水准。
现在,中日韩三国对比,中国棋手的总体收入和日本棋手仍有较大差距,和韩国棋手则相差不多。中国棋院的某领导曾说过,中国棋手目前的综合性条件和生活待遇,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因为日韩棋手几乎没有国家给予的各种生活待遇和保障,而中国则不同。常昊就曾坦言:“由于食宿都有国家给予保障,出外打比赛国家支付差旅费,地方上包干接待,我平时并不需要怎么花钱。”自从1999年推出围甲联赛以后,中国棋手仅凭借围甲年收入就超过10万元者已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有其他比赛带来的收入。对于棋手“集体致富”的现象,陈祖德的评论很中肯:“棋手们正在享受着市场经济时代和计划经济时代带来的各种好处。”
除了收入,棋手还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认同感。在中国,围棋一直具有竞技和艺术的双重性。作为竞技项目,自从当年聂卫平在中日擂台赛上力挽狂澜,以怒涛般的9连胜为中国队赢得了前三届比赛的胜利后,不仅他本人成了“民族英雄”,国际围棋赛也带上了为国争光的光环。而作为艺术,围棋一直与音乐、书法、绘画并列为中国主要的艺术形式,千百年来,“琴棋书画”就是风雅的代名词。而且相比于同年职业化的足球,棋手几乎没有负面新闻。基于以上原因,围棋手在现代人的眼里,不仅是风雅的谦谦君子,更是能为国争光的英雄,培养孩子成为职业棋手,就是送他走上名利双收的坦途。
定段赛特别“拥挤”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名额限制。中国棋院一直严格控制定段名额,是为了控制职业棋手的总数,以免因僧多粥少而使棋手收入大幅下降。为了让不能尽早定段的小棋手早日为前途另做打算,明年的参赛年龄将有重大改变,最低年龄由现在的18岁提前至15岁。棋院出于对棋童未来考虑的一片苦心固然可以理解,但新规定实施的时间却值得商榷。因为对于那些正处在15岁-18岁之间的棋童而言,今年成了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那么他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冲击职业段位的机会了,他们职业棋手的梦想和多年的投入将一起化为昨日云烟,这对他们实在是有失公平又过于残酷。这些已经16、17岁的孩子,为了定段早已基本放弃了学业,再重新捡起荒废多年的学业,又谈何容易?从这个角度讲,降低年龄的规定,是否应平缓进行,再给现在已超过15岁的棋手们一两次机会呢?(听琴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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