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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李辉是在京北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的大门口，按照约定的时间给他打了电话，李辉很简短地来了句：“等我，马上就下去。”这个时候，据他后来说，自己刚从顺义办事回来，屁股还没坐热。
当李辉以凉鞋、短裤、T恤的装扮出现在记者眼前时，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很难与一个驰骋赛场多年的老国脚、一个执教了6支职业球队的教练挂上钩。
近看李辉，除了带着46岁男人的一脸沧桑，已经花白的双鬓成了他的一个典型特征。李辉说，这多少有些家族遗传，可实际上，李辉在当年作为助理教练随健力宝征战巴西之后，就已经开始双鬓斑白。那年，李辉只有35岁。
准确地说，李辉是属于上世纪80年代北京足球的，超过30岁的北京球迷都会对这个前锋印象深刻，那时属于他的国脚生涯、为北京队夺取联赛冠军，以及他的“醉八仙”绰号，都足以让李辉在北京足球的史册上留下重重一笔。
解开误会
其实他也能说会道
以前执教湘军、亚泰时，李辉在媒体当中的印象是不易接近，总在一种低调的状态下。可是在我眼里，李辉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健谈的人，在一下午3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侃侃而谈，从足球到家庭……实际上，十几年的教练生涯早已把他的表达能力锻炼得淋漓尽致。
我们的话题是从德国世界杯开始的，这让李辉想起来他和德国的一些往事，“具体怎么在德乙踢球就不细说了，让我难忘的就是当时自己如何绞尽脑汁去融入那个中国人很少能真正进入的圈子，记得那时候，没有比赛和训练，我就成天泡在住处附近的加油站，跟那里的人闲聊，用德语聊天，因为我知道，每个人的耐心都有限，一开始可能人家会客气地跟你用英语交流，可时间长了，还是得你去适应人家，不会德语，恐怕永远不会融入那个圈子。”李辉说，当他已经掌握了日常德语会话之后，来自队友的邀请接踵而来，有邀请他去参加婚礼的，参加生日PARTY的，随着这些日常交往的深入，李辉在球场上就更受队友信赖……
后来，李辉又说到了跟健力宝青年队去巴西，说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执教的感受、遭遇，说到了即将开始的青少年培养之路，说到了中国足球……北京人嘴皮子上的功夫，在李辉的身上还是体现得相当充分。
“你并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对此，李辉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既然当教练，你就得说服别人，这是一个基本要求。”“那以前为什么给人留下不易接近的印象？”“以前在外地执教时是想少说话多办事，让人知道我李辉是个踏踏实实干事业的人，可这么多年过去，回头看看，当初正是因为低调，得罪了不少媒体。”
闯荡江湖
他走了一站又一站
一个46岁的中年男人，在自己最该闯事业的岁月，李辉几乎都是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李辉说：“用‘在路上’来形容自己挺合适。”
“在我们这辈球员后来成为教练的人当中，我属于那种在外‘流浪’时间比较长的一个。”李辉说。翻翻李辉的履历表，可以特别清楚地印证他的这句话。1988年奥运会结束退出国家队之后，李辉辗转前往德乙Spvgg Bayrueth队效力，时间是一年。这之后，从1989年到1993年，李辉做了北京队助理教练，而从1993年开始，李辉作为朱广沪的助手，随那届成为中国足球里程碑的健力宝青年队在巴西度过了三年的峥嵘岁月；回国后，李辉与朱广沪一起在1998年看着健力宝队的解散，1998年到2000年，担任北京宽利队教练，随即开始了在云南红塔队的三年助教生涯，这一次他辅佐的是又一个名帅戚务生；此后的两年中，李辉又先后作为主教练带过红塔队、长春亚泰队和湖南湘军队，一直到2005年6月在湘军下课后回到北京。
“朋友说我命不好，总是碰不到一个能够稳定呆下去的球队，但我觉得，有些时候这是由不得自己的，而这种‘居无定所’的‘流浪’，也给自己攒足了足以称得上丰富的个人履历。”李辉说，“‘在路上’的感觉，我体会得特别深。现在我的工作已经算是相对稳定了，在自己的家门口，但未来的路谁敢肯定呢？也许有一天，我还会接着上路。”
混迹圈中
有些话他不能多说
就像大多数现在还“身陷”中国足球圈的人一样，李辉特别跟我强调“不说中国足球的现状”。他觉得在中国足球的大环境下，李辉不过是一个渺小的个体，说得太多，总难免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或者不快。
“其实但凡在这个足球圈子里呆上超过5年，都会明白这里面各种关系，像别人那样‘放炮’其实很容易。”李辉说，“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更多的时候于事无补，所以我不会去评价中国足球的现状，也不会去评价哪个人的是与非。”
对于现在的李辉而言，刚刚接下的中学生希望队是他最大的谈资，可是一说到过去自己的经历的时候，难免会牵扯一些中国足球不好的一面，这个时候，李辉总会特别叮嘱我：“这些话可千万别写啊……哎，这句你怎么就记上了？……”弄得我有时候都不知所措，可后来他说：“其实我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在眼下根本没可能改变任何事情的时候，何必自己出来说那些没用的？”
终于懂得顾家
李辉：亏欠她们娘俩太多
就像李辉自己说的，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懂得顾家的男人了。
家庭对于李辉意味着什么？也许在他二三十岁时，感受不会太多，而当他在外面走过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如今已是46岁了，李辉逐渐懂得家庭对他的重要。“我真的是亏欠她们娘俩太多了。”李辉说。
说起自己的女儿，李辉满脸的幸福，而他颇觉愧疚的是，在女儿刚刚1岁半的时候，李辉就跟着健力宝队远征巴西，这一走就几乎是整整三年。之后，他在国内足球圈子里又是几年的漂泊。除了亏欠女儿，李辉对自己的妻子也是非常愧疚。“后来我听妻子的同事有时候说起，这十几年，妻子真的不容易，成天就是骑自行车上班、接送孩子，有几次，孩子在车座上都睡着了，想起来都后怕。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所以我觉得亏欠她们实在太多。”李辉说，“现在好了，以后工作的地方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一边说，李辉一边憧憬地看着远处，也许他想到了自己童年时搬马扎看球的情景。
【星档案·李辉】
出生年月：1960．2．27
位置：前锋、中场
球员经历：
1977年入选北京青年队；1979年进入北京队；1982年代表北京队夺得全国甲级联赛冠军；1981年进入中国希望队；1983年至1988年入选中国国家队，代表国家队征战洲际比赛40场，进球15个。经历过1985年“5·19”惨败，随国家队打入1988年奥运会决赛阶段；1989年，在德乙Spvgg Bayrueth队效力一年。
执教经历：
1990年开始担任北京队助理教练；1993年起至1998年，担任中国青年队（即健力宝青年队及日后由健力宝青年队为主体的国青队）助理教练；1998年，出任甲B北京宽利队主教练，为期两年，直至宽利队解散；2000年至2003年，前往云南红塔队担任助理教练，担任戚务生的助手；2004年，成为中甲长春亚泰队主教练，三个月后下课；2005年，担任中甲湖南湘军队主教练，仅一个月之后下课；2006年，担任中国中学生希望队男队主教练。
信报记者 郭梁／文 郝笑天／摄
(责任编辑：ocelo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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